在呢。” 大人问:“孩们呢?” 盈娘:“丫鬟们照看着呢,大人放心。” 许久,大人:“水……” 盈娘忙倒水。 大人又就着她的手喝了。 喝完,她没再趴下,手肘支在榻几,闭着眼捂着额头,似乎想从这浑浑噩噩的状态摆脱出来。 屋里太安静,盈娘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人死不能复生……” 以前觉得这句真是无用的废话。到这时候才知,原来也没别的话能说了。 她想来想,恨:“都是那杀千刀的反贼可恨!” 皇帝登基这些,国泰民安,也不知是么人,作么要造反! 好好地日不行吗? 都已经是人人了啊。 大人却睁了眼,撑着额头,视线虚无地落在榻几。 “是我的错……”她说。 大人这是悲伤度,糊涂了啊,怎么是她的错了,这跟她么关系。 “大人别胡说!”她恼,“怎会是大人的错!都是反贼的错!就该诛这些人的九族。” 她不知造反的都是些么人,自然信口而说。 并不知主谋两个,一个诛不了族,一个根本没家族。 可大人依旧呢喃:“是我的错……” 盈娘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捉住大人的肩膀晃她:“大人你清醒一点,怎么会是你的错。” 大人忽然落泪。 再抬眼,人好像清醒了,可还是说:“是我的错。” 她呓语一般,说:“那天,只我看到了……” “陛下登基,以殿前司指挥使除夫君,大家都来贺,只我看到了。” “他站在柱边,冷冷地看着,目光那么冷。” “他们都在说,徒弟走了和师父一样的路。” “他们都在说,徒弟和当师父一样,成了陛下最信任的人,得天以安危相托。” “没别人看到,只我看到了。” “我转眼再看,他已经离了,甚至没对自己的徒弟说一声恭喜。” 那时候,她其实内心隐隐不安来着。 可新帝刚登基,家人都成了宗室亲王,故旧都成了勋贵,大家都新的位置,分配了该得的利益。 包括那个人。 到处都是欢腾的气氛,不安在她心一闪而,再看,那个人已经消失在廊柱处,不见了踪影。 便没深思。 那是六前的事了。 她躺了整整一天,从记忆扒出来这一段。 原来,危险的苗头,在六前就埋下了种。 若她当时肯深思,肯想一想…… 她明明知,那个人对皇帝是怎样的恋慕痴迷。 只她从来,都轻视男女之情,觉得与家国仕途比来,不小。 当时若肯深思,若肯重视,若能提前想到……哪怕是多提醒将军一句“提防所人,所人也包括那个人”,或许将军就不会轻易被诈。 或许就不会死了。 百官都无法理解那个人为何而谋反。 他已经位极人臣,武将之巅。 他又不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