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咱们江北这一块依然是天底下最强;,到底是比不上从前了,光是地盘便割去了一大块。” “别人觉得他弱了自然便要站起来争一争锋。” “野心会传染,还会不断变强。卧榻之侧,又岂能容别人酣睡。我既称了皇帝,你怎能和我并肩。” 三郎听得最懂:“所以以后,会更乱是吧。” “必然是。”叶碎金道,“也别想着我们守着家就行。就算我们一直趴窝,也架不住别;人想扩张地盘。” “迟早有一天,大家伙都不能再这么安稳了,都得真刀真枪地上战场杀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都习惯吧。” 她道:“越早越好。” “今日,大家做;都不错。”瞥见十郎挺起了胸脯,叶碎金忍住笑,“十郎也不错。”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接着巡视。” 叶家郎君们纷纷走出帐子。 段锦却在帐口磨磨唧唧,脚底下跟长了浆糊似;。 赵景文和叶碎金是夫妻,自然同住一个帐篷,自然他不必走。姓段;小子这干嘛呢? 赵景文奇怪地问:“你还有事?” “没事。” “没事在这儿干嘛?” “就走。” 说着“就走”,眼睛却瞟叶碎金。 少年时还这么跳脱,完全没有后来镇军大将军;气势。 “阿锦。”叶碎金含笑唤住他。 段锦立刻眼含期盼。 叶碎金肯定地说:“你今日做得很好。” 段锦;嘴咧开,高高兴兴地终于出去了。 赵景文笑着摇头:“这小子。“ 叶碎金并不看他,开始拆头发:“是啊,还是孩子呢。” 赵景文有点失落。 那么怂;叶十郎也被称赞了,段锦一个仆人也被称赞了。 谁不想被重要;有身份;人称赞啊,谁都想;。明明,他才是今天表现得最好;那个。 她却不给他个正眼。 赵景文打起精神凑过去:“骑了一天马,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叶碎金散了头发,很乐意接受赵景文这样伺候她。 “行啊。”她道,安心地享受起来。 男人;手是很有力;,按起肩膀来,比丫鬟们按得舒服。 想一想,她从未要求过他为她做这些事,从来都是他主动;。 可他做了皇帝之后,她才知道他怨念有多深。 皇帝含着怒说:“叶碎金,我是你夫君,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按按肩膀?” 皇后嗤笑:“你要是缺使唤人,就诏令天下选秀,进上百八十个新秀女,每天换着人给你按。” 按到你寿终正寝。 皇帝更生气了:“叶碎金,我是天子,来给朕按肩膀。快点!” 皇后剥着橘子,道:“我是母仪天下;正宫皇后,不是给你打扇捧盂捏脚揉腿;人。” 皇帝气恼:“就按两下不行吗?” 皇后把橘子皮砸到他脑门上:“滚!” 皇帝恼羞成怒:“你等着,朕若再临幸你,就、就……哼!” 他把橘皮扔在地上,甩了龙袍;袖子走了。 那天是初一。初一、十五,皇帝固定地要留宿正宫;。 叶碎金没理他,把橘子一瓣一瓣地掰开,放进嘴巴里。 后宫里新人娇嫩,旧人失宠,没有长久;。 可到了十五,皇帝悻悻地又来了,绝口不提曾经差点赌咒;话。 贱得很。 神思正飘得远,耳边听见赵景文在说话。 “……十六州,那是咱中原;养马之地啊。中原好马都出自于那里。”赵景文叹道,“晋帝此举,遗害极深。” 叶碎金终于回头正眼看他。 “谁教你;?” 赵景文莫名:“教什么?” “你刚才说;话,”叶碎金问,“谁教你;?” 赵景文才明白过来,失笑道:“哪有人教我,那不是杨先生说过;话吗?” 叶碎金微怔:“什么时候?” 赵景文解释:“便是我们知道又改了国号;时候。当时杨先生便叹了这一句。我不过拿来鹦鹉学舌罢了。” 别;人怎学不来呢? 因为别;人都没有去思考遥远;燕云十六州。大家当时只关心新朝廷会不会派驻新;军队和节度使,会不会重新开始收税,流民会不会变得更多。 都只看到和关心眼前;切身相关;事。 燕云十六州,跟叶家堡有个狗屁关系啊。谁也没去过那。 只有叶四叔出过远门,他年轻时候去过河东道,那已经是很远;地方了。 其他;人,都从来没有离开过河南道吧。 杨先生;话,在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入大家;耳,包括叶碎金。 除了赵景文。 天下英雄逐鹿,群雄竞起。赵景文由乞丐至赘婿,由赘婿一路做到皇帝,不是没有道理;。 叶碎金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