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活,毕竟两人交集不多。但他不止是明霏,更是凤铭的师父,是她剖下半心也要救的人,是能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的人,是死了后会让她痛不欲生的人。不想让她白白经历剜心之痛,更不想她此后经年都沉溺在失去重要之人的悲痛之中,他做不到不在意他的死活…
他的悲喜总能被与她有关的事情那么轻易地牵动,所以…同喜同悲、同心同德从来就不是说说而已的海誓山盟,更非不切实际的花言巧语,而是他的真实情况,是他身不由己、情不自已地把自己的感受同她的绑在了一起。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了么。”他站起了身,走至窗前,看着外面的飞雪问道。
太阳被埋在了厚重的云层之下,天空是阴冷的白,透不出一丝一缕的暖光,如同一张不透丝缕血色的阴白的脸。
茯苓轻轻叹了声气,踌躇一阵,为难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乾坤阴阳术可以为他谋得一线生机,但那术法是禁术,会给施展者带来极大伤害,以及贯彻终生的后遗症。症状发作之时,五脏六腑如遭针扎。而且…我没修习过这个术法,不太会用…”
“我修习过。”云澜道,神色肃然,“在神界时闲着没事做,练过不少不常见的术法。”
“…”茯苓有些懵,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眉间浮上了一抹焦灼之色,“那术法施展不得!会给你的身体带来不可逆的损伤!”她的语气隐隐有些激动。
云澜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道:“我死不了,但他能捡回一条命。”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仿佛那些伤痛和后遗症不是他要承受的一样;说得又是那么的轻巧,有那么一瞬间还真让茯苓感觉,这其实是一笔非做不可且相当划算的交易。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准备去救明霏。茯苓颓然立于原地,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底陡然生出一阵苍茫的无力感。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了。能做的,只有看着他自我糟蹋;以及止不住地后悔,后悔把救明霏的法子告诉他…
时间过得相当之快,眨眼之间,又是五天晃过。
天已经晴了,太阳也露出了半脸,但整片天看起来仍是冷冰冰的,像是蒙上了一层霜。凤铭还是没醒,云澜仍守在她身旁,但不同的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守着她了,因为芙音也来了——她是两天前来的,一听说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捅了,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她了。
因着沐霜修改了药仙的记忆,她们脑海中,“凤铭为救明霏而剖下半心”的真实信息被“凤铭和明霏遇到奸人,前者被捅了,后者中了二十多箭”的虚假信息取代了,故传给芙音的消息也是假的。
“云澜啊,”芙音一边替凤铭擦额上的冷汗,一边忧心忡忡道,“你知不知道凤铭和明霏到底遭遇了什么啊?他俩修为都不弱,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人,竟重伤至此…”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不下五遍了,然而每次云澜都答得含糊其辞,所以她便多问了几遍。
“都是蒙面人,身份不明。”云澜镇定自若地说着假话。
得到的依旧是这样模糊不清的回答,芙音浅浅叹了下气。无言片刻,又一脸关切地询问道:“云澜啊,我感觉你的气色也不是多好,甚至比凤铭的还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云澜先是一愣,继而道:“没有。可能只是这几日没休息好。”
但其实他这样主要是因为对明霏用了乾坤阴阳术。此法确实非同一般,施展时如遭削肉剔骨之刑,施展完后仍是浑身阵痛。不过,好在明霏的命保住了,这术法没白用。
芙音听罢,忙道:“也对,我见你一直守在这…你赶紧去歇一歇吧,别累坏了身子。”顿了顿,又由衷感慨了一句:“凤铭真是好福气,遇上了这么个真心待她的人。”
云澜道:“没事,我不累。”对她最后一句感慨则不置可否。
芙音也不再劝说。在这儿又坐了一会儿后,她向云澜告别了,准备回宫。毕竟她乃一族之后,要处理的事也不少,在这待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