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如画,笑魇如花,她这一回眸,这一浅笑,直教周围的空气也不由驻足。只可惜偏偏有神眼瞎,对此等绝色竟视而不见。
“嗯。”云澜答得甚是简单。
茯苓尴尬地笑了笑,而后有些慌乱地垂下了首,这才注意到云澜怀中昏迷不醒的凤铭,看清她的面容之后,瞬间怔住了。
“这姑娘…是何人。”她定了定神,故作随意地问道。
“我朋友。”云澜顺口答道。接着又道,“你帮我给她看看。”语气虽清冷依旧,但却蕴着显而易见的焦灼。
茯苓又怔了怔,随即尬笑了一下,干巴巴地说道:“嗯嗯,既然是你的朋友,那我自当全力以赴。”然后垂眸仔细看了看凤铭,自语了句:“这伤…也忒严重了吧。”说完上前一步,顾自揽过云澜怀里的凤铭,并端着一副长者之姿说道:“你…其实可以把她收进袖中带过来的,这样抱着她不太合适。”
云澜想了想,而后十分严肃地说道:“也是,免得那笨蛋知道了后不乐意。”
茯苓听罢,笑得更尴尬了。只是眼波流动之间,竟有一丝淡若烟云的黯然涌现。
她极快地收拾好了凌乱的心绪,并扶着凤铭来到了床榻前,将她置在了上面。云澜则跟在茯苓后面,目光一刻也不曾从凤铭身上离开过。
“她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茯苓探了探凤铭的气息,然后笑着安慰云澜,“不若…你先回去吧?我来照看她就好。”
云澜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人是我送来的,我自无一走了之的道理。”
话音方落,沐霜的声音突而从殿外传来:“这位外方内圆的大闷骚巴不得直接将人家姑娘绑回凌霜殿去,你居然让他先回去?”紧接着,沐霜的身影出现在了葳蕤殿正中。
他口中的凌霜殿,正是云澜的居所。
云澜不语,只是乜了沐霜一眼,似是在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茯苓亦不语,只是缓缓垂下了眸,眸色渐深。
“她要多久才能苏醒。”片刻后,云澜又极其自然地询问道,并没有因沐霜的话而感到尴尬。
沐霜煞有介事地揺了揺头,道:“她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又不是多讨喜,最多也就能趁人家无意识时多看人家两眼。”
云澜:“……”
茯苓则抬起了眼,敛了敛眉,对沐霜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云澜不过是乐于助人心地良善,才把姑娘送到我这来。怎么到你这里就变成他看上那姑娘了?那以后岂不是人人都得见死不救才能自证冰心了?”虽然话说得还算顺畅,但语气多少有些虚。
沐霜其实只是单纯地想拿云澜开玩笑,只是在嘴上说云澜铁树开花了,潜意识里并不真的觉得他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对谁生出什么旁的心思。见茯苓这般认真,心知玩笑开过头了,便赶忙说道:“那是那是,我们云澜一片冰心且嫌天弃地,不是超脱于天地的东西他看不上;救人只是因为他乐于助人心地善良,不是因为其他…”鬼知道他在说乐于助人心地善良这八个字时有多想笑。
云澜听罢,对着沐霜翻了个白眼,脸上展露出了一副嫌天弃地的表情。
沐霜还没说过瘾,指了指凤铭,继续道:“这种长相夸张的庸脂俗粉,我们云澜自然是看不上的。能入他法眼的,必须是…”必须是四个眼睛两个鼻子的天外之物。
然而,他还没把“必须是”后面的内容说出口,云澜便冷着脸打断了他的话:“你是脑中的筋被抽了,还是眼中的珠被剜了?”他居然说凤铭是长相夸张的庸脂俗粉,是可忍孰不可忍!
沐霜并未被云澜震慑住,甚至还粗略分析了下他方才的话,然后继续演讲:“听,我们云澜认为世人皆脑子缺筋、有眼无珠,所以他自然是谁也看不上的。”
茯苓尴尬至极,云澜则面色铁青。而沐霜还在继续:“再说,我们云澜性格率真,为人坦诚。敢于直面别人复杂的神色,毅然把自己觉得世人皆愚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