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压趴的清禾派弟子一般,瘫在许木木的头上连说话都喘着气:“我去……郁修身上这力量……怎么、怎么……可怕得如此熟悉。”
“哦。”郁修突然注意到光点,笑着把他从许木木头上摘下来,眼睛一眯,带着几分危险,“倒是忘了还有你。”
“……”光点以前觉得自己和郁修是十分默契的,郁修眼睛一眯吧,他能猜到个七八,现在……他希望自己和郁修一点默契都没有,因为他觉得郁修想杀了他,“许木木,快点把我……”
话没说完,他又被捏爆了——光点炸开星星点点,绚烂着消散。
“咦,好久没看到这一幕了,还挺怀念的。总觉得这次炸得格外绚烂”许木木夸奖道。
郁修弯唇笑了笑,抬手就在许木木脸上掐了一把,随后又好心地松开手,换做用指腹轻柔一二:“确实挺怀念的。”
“……”许木木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脸被揉得比刚刚被掐得还红……而且……她错开郁修直视的眼神,总觉得尊上的眼神里多出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
许木木一口气憋在心里,像是要点燃一片稻田,烧出熊熊烈火。
等目光落到沈千身上,那片即将火化的稻田瞬间恢复生机,一个个竖起昂扬的稻穗准备朝沈千发射:“呵呵,沈千,今个儿你落在我的手里,别想就这样睡过去了。”
许木木撸起袖子,继续拖着沈千往前门走。
沈千原本沾满尘土的白袍已经被磨得破烂不堪,失了外衣的保护,接下来遭罪的自然是沈千的皮肉,不过沈千毕竟是顶级的修士,倒不会因为这点小摩擦受多大的罪,只不过反复被摩擦的,更多的是身为修仙界顶端的尊严。
清禾派的弟子们就这样一个个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家掌门想只猪一般被人提溜到前门,然后高高倒吊在牌匾之下。
许木木还非常好心地捡了一块木牌,刻上“我是修仙界毒瘤”几个大字,替沈千挂在脖子上。
做完一切,她这才看向郁修:“尊上,你现在有开心一点吗?”
“……”郁修思绪一顿,一直扣在许木木身上的目光这才终于转移到沈千身上。
不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沈千踩在脚底,很显然,早在很久之前,他还是魔尊的时候,就有过无数次的尝试。
第一次,沈千吃了败仗、却故作大义要和魔尊单挑,郁修应下了,却是沈千仗着周围无人,向他下跪求饶,甚至还邀请他加入他的洗灵计划,让他这个名正言顺的魔尊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魔气。
那个时候,他只要轻轻动个指头,就能轻易把沈千抹杀——他确实做到了随意拿捏沈千,可却并不觉得快乐,他只觉得荒谬,自己竟然会被这样一个人蒙骗多时,而他最信任的家人宁可选择站在这种人身边,也不曾选择他——看起来他这一辈子活得真像个笑话。
所以才会不甘心。
只是杀了沈千,不甘心;只是毁了他处心积虑的基地,不甘心;只是让沈千身败名裂,不甘心。
只有毁掉整个修仙界。
把沈千执着的一切都变成虚无缥缈的泡影,让他做的一切都变成笑话,也许,他才会觉得开心。
可是……他做到了一切,却也没有得到所谓的愉悦。
这么多年,他记得发现真相时的震惊,记得被父亲背叛时的绝望,也记得被母亲放弃时的嘲讽,可唯独不记得什么是开心。
那些曾经的家庭和睦、师门友爱,因为真相,都披上了嘲讽的暗色,他所有的回忆都带着令人厌恶的灰暗,唯一一段彩色的记忆,竟是被锁在后山山洞里、一块连人话都不会说的石头带来的。
那是第一个说会选择他的家伙。
愚蠢又固执,结果最后死得其所——看,在他身边的人,好像都不得好死。
郁修以为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再开心。
可……当沈千被人用这样一种愚蠢的方式倒掉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