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捏她下巴的那个侍卫首领更是反手握住腰间长剑,“铮”一声剑已出鞘。
单薄的面纱被剑刃挑破,泛着寒光的长剑逼上萧泠雪白的脖颈,萧泠凛然闭眼,却听得耳边传来漠北太子冷冷的一句命令:“飞影。”
唤作飞影的侍卫动作一滞,割向萧泠喉咙的剑堪堪收住,却还是在她的脖颈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血水渐渐泌出,染了些许在冰冷的剑刃上,显得格外无情。
他将长剑收回鞘中,反手别在腰间,随后押着萧泠跪在漠北太子面前。
白色的帘幔已然被萧泠从中间割断,剩下的断布挂在梁上,在和风中轻轻飘动着,堪堪遮住漠北太子的下巴处。
萧泠抬眼,却只能见得面前之人脸部曲线流畅,轮廓硬朗分明。微风掀起半挂在空中的断帘,男人白皙的脖颈右侧上赫然有一颗黑色的小痣格外显眼。
萧泠浑身一震,顿时联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仿佛要透过层层白纱帘幔将他看穿。
终于,他缓缓起身拨开了帘雾,俯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短刃,拇指抚过刀柄的浅浅凹槽,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般月。”
漠北太子抬眼看向萧泠,萧泠也因此终于能够看清这所谓漠北太子的真容。
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初长成的少年,一双凤眸愈发狭长,高挺的鼻梁和单薄的嘴唇使得他整个人更加清冷明艳,和两年前的气质相比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整个人都更加高贵孤傲,冷漠疏离。
盛玄胤。
原来传闻中那个冷漠残暴的漠北新太子,就是原著《伤凤》中最大的反派、曾被萧泠错当成男主进行攻略的盛玄胤。
突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萧泠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四肢都被压制着,退无可退。
一只冰冷的手缓缓攀上脸颊,盛玄胤手指摩挲着萧泠的耳根,随即拽住丝线猛地一拉,萧泠用以遮面的最后一层假面被他彻底撕开。
他却笑容淡淡:“殿下,好久不见。”
萧泠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声音不能自抑地颤抖:“是你?怎么可能,你不是……你不是已经……”
—
萧泠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再见到这个人。
漠北二皇子,盛玄胤。
这个曾经被亲生父亲唾弃,年仅十五岁便被漠北送去商丘当质子的二皇子盛玄胤,本应该死在两年前那场莫名的诏狱大火里。而如今他却活生生地站在萧泠面前,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玩味地看着她。
就像一个猎人欣赏着自己已经被捕入笼的猎物垂死挣扎。
萧泠无意识地缓缓摇头:“不……”
盛玄胤没死,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他在作祟!
盛玄胤歪了歪头注视着她,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笑容:“怎么,知道我还活着,让殿下失望了?”
“本宫当初在商丘卧薪尝胆那段时日,可真是,承蒙了公主“照顾”,才得以让本宫有了今日的成就……”
当初漠北与商丘大战,漠北战败,便将向来不受国人待见的二皇子盛玄胤前去商丘做质子,以示求和诚意。不曾想三年不到,盛玄胤便死在了蛰京诏狱的那场大火里,漠北也借此向商丘讨要说法,次月两国再战,漠北早有准备,来势汹汹,危难之际,商丘军在老将豫王的率领下才堪堪击退漠北,终于换来了暂时的和平。
本以为此事就此翻篇,不曾想两年之后豫王突然离世,漠北趁此时机再次以质子之死为借口大举进攻商丘,失去主将的商丘军队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连连败北。
但如今看来,所谓的质子之死,只不过是漠北对商丘开战的借口。
想到这儿萧泠不禁失笑,低低地冷哼一声:“太子殿下好狠的计谋。”
“哪里比得过三公主蛇蝎心肠。”
萧泠闻言怒目而视,盛玄胤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