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书馆子早早开了门。
淑簪月来到自己负责打下手的先生桌前,开始整理东西。
抬手正要把昨夜洗好晾干的毛笔收回,就见一人来到自己面前。
这男人三十好几了,长得是歪瓜裂枣,身材也是矮小得很。为人贪财好色,爱耍无赖,如果不是有一手不错的画画技术,书馆子的馆长可不会招收这样的先生。
此人名刘胡仁,正是淑簪月打下手的先生。
“哟,月月今天也来得这么早啊。”刘胡仁见了淑簪月,手就开始不听指挥要往淑簪月腰上摸。
淑簪月直接避开,表情冷淡,“刘先生,毛笔给您放桌上。今日若还不把画画出来,馆长是要找你数落的。”
刘胡仁表情一僵,随之眼底划过一丝阴翳。
自打淑簪月成了他的下手,刘胡仁就没有一天不觊觎其美貌的。他家里自然是有老婆的,只是他本就不是什么专情种。男人没有不好色,女人没有不爱财。他自认家里有余粮,更是书馆内人人尊敬的先生,没道理淑簪月不愿意依他。
只是两个月过去了,淑簪月对他没有从没好脸色,别说依他了,就是正脸都没看见过。
这么想着,刘胡仁就觉得这女人不识好歹。
十六岁的女子,无父无母,出身贫贱,他刘胡仁没嫌弃她的出身,那都是这女的荣幸!
眼见淑簪月已经走了,刘胡仁心中愤愤不平,但想到今天是赶稿的最后一日,若再不交稿,馆长估计要来责骂一番。
刘胡仁只好坐在桌前抓耳挠腮。
这次要画的画本是情情爱爱的故事,画本的封面就差一个年方二八少年郎。刘胡仁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要怎么画。
他自认为自己长得俊美,但照着自己的样貌临摹上去,却被馆长骂说无自知之明。
一方面痛恨馆长有眼无珠,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饭碗不保不敢张扬。
于是,今天又是抱着画纸和画笔在桌前干坐了一天。
眼见馆长就要来查岗,刘胡仁更是内心急切。
“月月~你就给我画一张嘛~再画一张~”
刘胡仁耳朵尖,立刻听出了是管内做杂活的王丫的声音。素日里与王丫交好的只有淑簪月,那这个月月也必然是淑簪月了。
再画一张?画什么?
“得了,依你依你。只今日我要去陈员外家送货,等明日空闲再给你画一张。”
王丫当然高兴,眼睛亮闪闪的,“说到做到。我还要昨日的那个俊俏小生,你给我画一张。到时候你还得给我说说话,我就听听这俊俏小生的声音,指定好听。”
淑簪月被小丫头的撒娇搞得哭笑不得,也只能连连答应。
反正再过不久她就走了,同她玩玩也可以。
两人又在原地聊了一会,就各自忙去了。
只有刘胡仁竖起耳朵听了个全,知道原来淑簪月也会画画。
眼下稿子干不出来,刘胡仁想着反正淑簪月以后是他的小妾了,那他这个做丈夫的那点东西怎么了?
小妾上交东西给丈夫不是天经地义的嘛?
这么想着,刘胡仁就找借口离开工作岗位,一路偷偷摸摸前往女工的宿舍。
现在还是上工的时间,宿舍没什么人,刘胡仁也不怕有人看见。
书馆内女工不多,刘胡仁挨个去找,总算是找到了两人的屋子。
打开门,刘胡仁吸了好大一口,总算从女儿香中回过神。
“这贱妇把画藏哪了?”刘胡仁眼看日落西下,越发捉急,手中的动作也不再小心翼翼。
梳妆台内,行李包里,衣柜里,都没找到。
最后,刘胡仁来到两人床边。
大致摸了一通,总算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一叠纸张。
刘胡仁眼前一亮,拿出来打开。
引入眼帘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