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即使用布帘遮住还是冷飕飕的,姜蘅见温岐衣着单薄,想了想,又将外袍脱了下来。
“你身子虚,还是给你穿吧。”
她当然不是真的关心温岐。她纯粹是怕死,怕温岐回去受凉了算在她头上。
温岐温声道:“不必担心我。风大,快披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姜蘅又将外袍披回自己身上。
许是马车里的空气相对封闭,又或是他们刚刚贴身接触过,姜蘅总觉得这件外袍上还残留着温岐的气息。
那种清清冷冷又微微勾人的幽香……对她来说,不是很好。
会让她的头脑变得昏沉。
“刚才那只爪子……”姜蘅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妖的吗?”
“嗯。”温岐不急不缓道,“这一带地势复杂,利于隐蔽,经常有妖在半夜出没。”
经常?
姜蘅很震惊:“那晚上走这条路的人岂不是很危险?”
温岐轻轻颔首。
姜蘅突然有点庆幸昨天带了赢九一起出门。要是她只带了小乙,就凭她们两个的小身板,估计给妖塞牙缝都不够。
不过,外部环境越危险,就意味着她的逃跑计划越难实施……
思及此处,姜蘅忽然觉得肩上的伤似乎更疼了。
*
赢九驾车的技术极好,又快又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了温家宅邸。
小乙早早便在檐下等候,此时见姜蘅从马车上下来,立刻眼巴巴地凑上去:“夫人,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在那儿过夜呢!”
姜蘅神情无奈,刚要开口,小乙忽然嗅了嗅。
“怎么有血味……”她嘀咕了一句,余光扫到姜蘅的肩膀,突然大喊一声,“夫人,你流血了!”
姜蘅:“……我知道。”
一惊一乍的,没病都要被她吓出病来。
“先进屋。”温岐伸手揽过姜蘅,其他家仆纷纷让路,提着灯紧随其后。
姜蘅被带回了卧房。
小乙连忙将灯点亮,又将窗户关上,然后无比紧张地看着她:“夫人,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我去请医师?”
姜蘅:“不用……”
她话未说完,温岐便将她按坐在床边。
“先把衣服脱下来。”
姜蘅有一瞬间的怔忪。但她随即意识到对方是要查看伤口,于是不太自然地脱下外袍,将受伤的肩膀露出来。
鲜血已经有些凝固了,好在伤口不算太深,横亘在单薄莹白的肩头,像两条鲜红的蜈蚣。
温岐眸色深了深。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乙大惊,“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没什么,就是被野兽挠了一下。”姜蘅无奈道,“稍微清理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大惊小怪。”
小乙立刻看向温岐,征求他的意见。
温岐微微沉吟,问:“这个点能请来医师吗?”
“呃……”小乙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
小乙火速跑出屋,转眼又火速跑回来。
她垮着脸:“云姐姐说,医师夜里不上山,估计很难……”
云姐姐也是温家的侍女,平时外出采买、请医出诊之类的琐碎事务都由她负责,所以问她最清楚。
温岐:“那先上药吧,明日早点去请。”
“好吧……”
小乙端来清水、纱布和金创药,为姜蘅处理伤口。
这个过程对姜蘅来说很煎熬,但更煎熬的是,温岐一直在看着她。
姜蘅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他是关心她。他的目光太露骨了,长睫下的眼眸幽深、专注,让她有种被审视的感觉。
姜蘅下意识屏住呼吸,尽量不与他视线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