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也很张扬罢了。
她看见陆凛月进来,冷哼了一声,心里却得意。每日总是陆凛月来的更早,反而显得她这个亲生女儿不懂礼数一样,今日可总算压过了她一头。
她坐直身子,刚要摆出嫡姐的身份刺她几句,就看到了陆凛月好好插在发上的琉璃簪。原本讥讽她素日里装模作样今天请安竟来的如此晚的话语也在脑子里转了一个弯,一个庶女而已,太后姑姑昨日赏赐的簪子她怎么也有!
陆知曛颇有几分气急败坏:“那是太后姑姑下来的簪子,你凭什么也有!”
陆凛月嘴角微勾,抬起脸时却做出了一副惊慌的姿态:“我……我……”
她越是支支吾吾,陆知曛越是恼怒,她昨日才刚得了这赏赐,今天就兴冲冲的戴上出来,连起床的时间都起床了。这可是宫里出来的顶好的首饰,太后姑姑好久没和娘家有联系了,这一次却赏给她许多首饰,这可不是天大的荣耀吗?
那一匣子珠宝首饰中,又属这支琉璃簪子最为华丽出众,她本来是爱不释手的,今日见陆凛月居然也戴了一模一样的,当时怒从心起,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往地上摔去。
陆知曛怒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带一样的东西!”
这可是太后娘娘赏的东西!陆府什么好东西没有,但这可不一样。大丫鬟清明忙将摔落在地上的琉璃簪捡起,仔细检查一番才松了一口气。天气乍暖还寒,地上铺着的一层厚地毯还未撤下去,幸好是这样,才未损坏这御赐的东西。
清明将簪子递到江夫人手里,江夫人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完好无伤才递给春分让她收起来。
陆知曛已经被乳母孙妈妈哄着坐到了椅子上,气的一抽一抽地抹泪。
孙妈妈心疼的要死:“我的小姐唉,在夫人面前怎么就发起这么大的火来。”
真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教出来这么一个蠢笨又骄纵的丫头,江夫人脸色大变,再也不是一直笑眯眯的模样。
现在好不容易天子有起复陆家的意思,虽是陆晃奉旨为官,但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侄子争气难道自己这一房不跟着沾光吗?太后娘娘昨天刚赏赐下来的东西,隔日就被女儿摔了,这事儿若是传出去,不知道要被有心人怎么编排,传到京城又不知天子会如何作想。
江夫人本来以为,女子本来就不易,家中已经有长子继承,小女儿就让她顺心顺意的过一生,她也不指望用女儿去攀高枝。女儿的婚事她也有早有打算,娘家有几个侄子都人品贵重,可以亲上加亲。就算是脾气差些,名声不好些,大不了挑个人品靠得住的寒门子弟低嫁了,有陆家撑腰,总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可没想到,居然骄纵出来了一个祸患。
江夫人道:“你还有脸哭,我看你最近确实太胆大包天,自己去祠堂跪着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给阿朝膳食。”阿朝是陆知曛的小名。
最后一句话是说给孙妈妈听得,她几乎把陆知曛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对待。江夫人也是看中她这一点,才一直留着她。
陆知曛不服气自己受罚,还要辩驳,孙妈妈忙扯住她的袖子,给她使了个眼色。太后陆家那些什么她不懂,看人眼色却是她擅长的,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小姐若是再顶嘴,恐怕受罚更重。
孙妈妈对着江夫人行礼应是,拉着不情不愿的陆知曛往祠堂去了。好好的一个幽静早晨,被搞得兵荒马乱。
罚过陆知曛,江夫人有些疲惫。庶女亭亭玉立的站在屋中,虽然瑟缩着,但丝毫不显怯懦猥琐,反而格外可怜可爱。
她心中冷笑,没人教养的孩子都能长成这样一副七窍玲珑的模样,自己的宝贝疙瘩却成了诸事不知的榆木脑袋。
一个庶女罢了,再聪慧又能如何,还能让她翻过天去吗?也就这么一个庶女正好全了自己的贤良名声。
她也懒得多过计较,当务之急是把亲女儿引上正路,一味的撒娇卖痴可是没用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