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退亲(2 / 3)

只好扯了谢归荑的袖子,“别闹了,归……”

他这话还没说完,谢归荑便一记眼风扫过来,叫他生生地改了口,“谢姑娘,里边请吧。”

到付家正厅的时候,付家家主付征正逗着笼子里的鸟雀,瞧着他们二人一同站在眼前,笑容更甚,脸上的横肉都挤在了一处,“瞧瞧,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看着归荑和五郎的感情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坐坐坐。”

付玠知道付征这是客套话,他是个庶子,母亲又不得宠,哪里敢真得与付征一块儿坐着。却没想到谢归荑连半句谦逊之词都没有,真得坐在了左侧。

付征也是一愣,逗鸟的动作都停了,看了一眼付玠。

还不等付玠作出应答,谢归荑却率先开口:“堂堂江州付家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竟连杯薄茶也不肯赏么?”

付征有一瞬的诧异,但还是吩咐下人上茶,毕竟这建康谢家,可不是谁想攀就能攀的上得。

付征圆滑了一辈子,自然知道这样的场面该如何应对,只是以开玩笑的语气朝付玠道:“五郎且坐,都是自家人这么拘谨做什么。”中间顿了顿,又转头朝谢归荑笑着:“你说我们家五郎何德何能,竟能娶到归荑这样的娘子!”

谢归荑执起刚端上来的茶盏,轻轻地用上盏拨去浮沫,细呷了一口,才隔着氤氲的雾气,抬头朝付征道:“是呀,他何德何能,竟然妄想和我谢家结亲!”

付征面容一僵,拧着眉瞪了一眼付玠,“五郎,你是不是哪里惹得归荑不快了,不好好哄着,让人小娘子连礼节也不顾,说出这样置气且辱了门风的话!”

谢归荑瞧着这出闹剧,慢悠悠地放下茶盏:“付玠他的确惹得我不快了。而且,我窃以为,我与付玠结亲那才真真是污了我建康谢家的的门风。”

付征的手刚碰到杯盏,便听到了谢归荑这话,眉毛蹙得更紧,语气也加重了些:“你这混小子,还不赶紧给人归荑赔礼道歉!”

谢归荑看到这里,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语调都轻快了些:“我瞧着道歉倒不必了,退亲就成。”

“退亲?!”父子两人一道朝谢归荑投向惊愕的目光。

“没错,退亲。这如今也不过是过了六礼中的前两个礼节,贵府连说好的一百二十抬聘礼也未来得及下,现在退亲倒还省事些。”谢归荑这话说得大方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扭捏。

软刀子不吃,那只好来硬的了。

付征一改方才的神色,语调也跟着沉重严肃起来,“是你先前你与五郎闹出了那样的事,失了名节,谢府君这才纡尊降贵地来我们付家说结亲的事宜,我们家也不是那种不懂规矩的粗门,什么都没说可就答应了,你如今因为一己之私,这不是叫谢府君为难,岂不是叫这整个江州的人看了你建康谢家的笑话?”

这一套说辞下来,到还真是“有理有据”,他们付家一切也都是为了谢家考虑。

若是先前的谢归荑别说到不了这个境地,即使是到了,这会儿怕也是哭出来了,可惜了,她不是那个娇弱的谢家嫡女。

谢归荑听完面不改色,甚至扬了扬眉,拊掌笑道:“我从前竟不知您这般能说会道,舌灿莲花,这套颠倒黑白的本事,放在这小小江州城多屈才呀,合该去建康,随便投到哪个使君手下,做个幕僚,那应该很得器重呢。”

谢归荑这话一出,但凡不蠢,都能听出来她这是在变着法子折辱付征。

付征更是被她气得胡须发抖:“你作为一个大家出来的女公子,如此口若悬河,这就是堂堂谢家教你对待长辈的礼数么!”

谢归荑没有立时回答付征,反倒是气定神闲弹了弹杯壁,饶有兴味地反问:“长辈?我的叔祖都在建康,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我是谢家嫡女,你是我阿耶的下属,哪来的脸和我攀亲戚?”谢归荑说着起身,站在高位俯视着付征:“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月前你们付家那些龌龊腌臜的手段!”

是了,一月以前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