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若是伤到女公子那可就不好了。”
这话说的同车夫方才的话如出一辙,谢归荑就愈发想不明白了,怎么所有人都想着针对裴十三?
于是她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极为嘲讽的笑来:“孤僻之人,如何顽劣?”
管事哑然,只好尴尬地笑着。
“还是你觉得我不过十七,需要你来教我做事?”谢归荑歪了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管事。
管事立刻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谢归荑转过头去,正好看见裴十三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手伸进食盒里,只好强忍着笑意先打发了管事,“今日之事,我暂且可以不追究,先退下吧。”
管事何其聪明,自然也听出了谢归荑的弦外之音——如有再犯,他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但还是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谢归荑只是看着裴十三无处安放的手,抿唇不语。
到底是孩子心性,不等谢归荑开口问,裴十三便先自行辩解:“我只是怕浪费了。”
这拙劣的借口让谢归荑没忍住低笑了声,但还是若有所思地托着下颌问:“浪费?可这本来就是我打算带回去的呀。不过,你既然吃了我的点心,便回答我一个问题,多大了?”
裴十三起初瞬间涨红了脸,听到谢归荑后面的话,又小声说:“十五。”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谢归荑说着把整个食盒塞到裴十三怀里,“既然是孤儿,我在册子上没见过你的名字,想来不是我家的下人……”
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小厮扮相的年轻男子跑过来,朝谢归荑见过礼后才道:“女公子应当认得我,我家付郎君说您既然与他订了婚,又怎可和其他男子拉扯不清?希望您能过去解释一番。”
原来是付玠跟前的人。她可正愁怎么与付玠退亲呢,这便送上门来了。
但谢归荑并没有给小厮正眼看,眉梢仍吊着笑,从腕上褪下来一枚翡翠镯子来,用锦帕裹了,递给裴十三,接着方才的话,“你拿着这枚镯子换些钱,吃点好的,十五岁这个年龄,去城里找点事情做也是可以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来我家找我。”
说完又轻轻拍了拍裴十三瘦削的背,刚起身便收了笑,“走吧,我亲自去与你家郎君解释解释。”最后四个字音,咬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