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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余。一家酒楼外,我推窗,远远撞见他身影。

是巧合?

我仓皇退开两步,匆匆离去。

可我躲不开他。无论我走得多远,佴释之总能在三月之内寻至。

我心里渐渐有些明白。

最后一次,我当着他的面,当着他消瘦面庞和满衫尘土,取出那条始终鲜艳的同心结。

佴释之目光中逐渐透出凄楚和祈求。他说,“阿菱,不要。”

我对着他,我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当年那个从容文雅的小道士,我怎么就把他牵累到如此境地呢。

许久,我慢慢地摇了摇头。

佴释之,就此撒手吧。

说这话时,我几乎不敢看他,余光里,只觉他面上似乎僵了一瞬。

我疑心那是看错,再瞧时,佴释之仍是笑着,语调也轻柔,像作惯了此等模样,再没有旁的姿态。唯独那双漆黑眸子无从伪饰,逐渐渗漏出一些冰冷的东西。

他轻轻道。

——若我说不呢?

佴释之,你一生推演命数,怎么会不清楚,如今情势,那里容许你我说不?

一个铁心两断,一个执意痴缠,两相争持不下,只得打了一场。

我已是大乘期修为,远超佴释之几个境界,他不是我的对手。

——多荒谬。无数次二人并肩退敌,彼时岂会料到,有一日我竟会对他出手。

三招两式,草草了结战局,我再不能直视他双眸,转身狼狈离去。

红线已断。他当再寻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