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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似一道冷光骤然划过,我心底骤然通透雪亮。

风月宝鉴!

是风月宝鉴!

若说这三次诡谲雷劫有什么共通之处,则全是这风月宝鉴——第一次它就在我手中握着,第二次是燕初要剥离它,而这一次,这一次我们乘飞舟赶往圣殿,越向前走,便离它越近,不正是盲蛾扑火,自取灭亡?

于电光火石间想通此处关窍,来不及与佴释之细说,我拉着佴释之腾空而起,沿来时之路,疾速退去——既然雷劫因靠近风月宝鉴而起,要想转危为安,自然是离它越远越好!

我此生从未有一次御剑如此之快。快到几息之间便冲出劫云范围,呼啸着向远天逃去。浩浩的风声里,我和佴释之挽手并肩,无尽烟云皆被我们甩在身后。

回过头,瞧着那凶横雷劫不情不愿散去,我知道,我终是赌赢了。

【五十七】

寻到一处山头按落,我自乾坤袋中掏出灵药,与佴释之治疗伤势。

他乖乖由我摆弄,只是一面吞下丹丸,一面仍有些不知所措:“阿菱,这是怎么一回事?雷劫……度过了吗?”

自燕初死后这么久,我紧绷许久的神思终于在此刻稍稍松快,嘴角微翘,将自己的推测说与他听。

“……我想,大约就是这样。奈何如今仍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言毕,心头的雀跃逐渐下落,转为内疚与黯然,“倘或我能早些明白,燕初是不是就活下来……”

“不要这样想。”佴释之面色端凝,“阿菱,在凡间,倘或有人因失火而死,必问罪于那纵火恶徒,而非救火不及的邻人。我想这一道理,应当是天下共通的。”

我惨淡一笑。

顿了顿,转而问起其他:“你的雷劫既然渡过,修为境界可有随之提升吗?”

佴释之轻轻摇头。

我半晌说不出话,只有紧紧握住他的手。

默默调息片刻,巴无忌已追寻灵气踪迹而来。见我二人活着,他并不讶异,却向佴释之问了与我相同的问题。

我想,他大约也猜到了什么。

站起身,代佴释之答过“境界不曾提升”之后,我告诉巴无忌,接下来,我会单独随他去大自在殿。

“如小师父所见,我夫君一旦后撤,劫雷便随之消散。眼下虽不能确定这其间是否存在关联,但我绝不愿他再以身犯险。”

“阿菱?”佴释之闻言色变,急急扯住我的袖子。

我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接着看向巴无忌:“我曾听闻凡人有句俗话,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用在此处倒也很合适。合欢宗是否危险,尚且未能定论,可燕初却是实实在在死在了你大自在殿。前路吉凶难料,我夫妻二人若是全跟了你走,倘或其间有诈,岂不是任你宰割?”

巴无忌双目微敛,捻转佛珠:“那西菱道友的意思是?”

“此地不已经是你们大自在殿所辖之境吗?”我冷笑一声,“既然如此,调些人手专门保护我夫君的行踪,对你们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罢?”

话音落地,巴无忌尚在思索,佴释之却再也按捺不住:“阿菱,你、你怎么?”

我对他笑笑,“抱歉,把你卷进来。”

又道:“前些天我做了个命牌,已经塞进你乾坤袋里。你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若有一日瞧见命牌碎了,就回星机阁去罢。”

我自忖已经很为他着想,没料到他听了,反而气结至极。清瘦的指节扣住我手腕,紧紧不放。

他说:“阿菱,你把我当什么人?若相聚只是为了一夕之欢,大难临头,便劳燕分飞,何如当初就不要相识?”

顿了顿,见我不接话,语气又和缓下来,轻声细语,像是哀求:“来之前,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我叹口气,伸手抚过他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