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怎么了?”夙鸣吓了一跳,连忙放下饭菜去查看。
陆洲不住的干呕,甚至说不出一句话,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溢出,看上去凄惨极了。
“属下这就去叫大夫。”
半个时辰后,偏厅寝室内,老大夫老神在在的把脉,半晌,嘿了一声松开手,夙鸣在一旁急切道:“怎么样?”
主人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隐于沙帐之后,夙鸣没有叫破,只询问大夫。
“是喜事,这位夫郎啊,是有孕了,恭喜恭喜——”
做大夫的,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事了,主家没什么大病,反而是有孕这种喜事,通常都能得些赏钱,因此她好话一箩筐的往外蹦。
“出去!”
帐内,男子愠怒的声音传出,夙鸣顿住惊异的神色,连忙送大夫出去。
大夫一脸懵的不知所措,这等喜事,怎么这家夫郎好似不怎么高兴似的。
夙鸣送了大夫出去后折返回来,陆洲已经从帐内走出,一双眸子怒从中来,他小心的上前询问,“主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此事不可声张,切记,决不可让太女殿下知晓。”
竟是太女殿下的孩子!
夙鸣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只是他颇为忧心,“主人,这事关皇嗣,这......”
陆洲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怀孕这事,虽然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也见过不少大着肚子的孕夫,但是男人怀孕骇人听闻,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怎么受孕的,更别说要怎么生了!
“这个孩子,不能留。”陆洲沉声道。
不管是皇嗣还是什么,只要不为外人所知,那么这就是不存在的。
“可是主人,这打胎药伤身,您这......”
喝了打胎药他必须休整一段时间不能出现在人前,因此陆洲的手落在身前不明显的肚子上,眸中神色却渐渐发冷,“待京中书院竣工。”
到时候总有办法告假调理。
“主人,太女殿下对主人也挺好的,如今您这身怀皇嗣,与其喝药伤身,倒不如与殿下说明,殿下定会护着您的。”夙鸣便是典型的男儿家思想,这男子总归要嫁人,既然如今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机会,他不明白主人为何要非要走那崎岖不平的路。
“夙鸣你记住,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一时心软上,能自己立于高位,远比托付他人要好得多。”
因为知晓自身情况,这次陆洲强忍着不适吃了些糕点,虽吃下一下,可一番折腾下来也不是好受的。
书院还有月余完工,这些时候,陆洲便往书院跑的更勤了。
如今他肚子里揣着一个,不仅没有胖反而日渐消瘦,就连肖情都发现了他的异样,着景暇去向夙鸣打听,这才知道他精心书院建设,竟是连饭菜都不怎么吃。
这天,离竣工只剩一两日时间,肖情与陆洲一同在书院监工,时至正午,太阳晒得人发晕,参与建设的工人都歇下去吃饭了,她便去找了陆洲。
“这边都歇下了,陆大人随孤回太女府用膳吧?”她发出善意的邀请,也是看他实在不成样子,面色发白,丝毫没有先前的好颜色。
“不必,殿下自去用膳便是。”陆洲仍是淡漠拒绝,他心中憋事,就等书院完工了。
肖情也不气馁,手中一张画好的图纸展开看了两眼,颇为可惜的道:“这样啊,那这书院屋舍布置的图纸看来只能孤一人独享了——”
“......臣也有些累了,既是殿下相邀,臣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陪殿下一回也无妨。”
两人一同坐上了回太女府的马车,上车之时陆洲头晕了下,肖情在后面扶了他一把,待两人坐定,肖情便调侃道:“陆大人这饭食未见得用了多少,身上越发清瘦,这腰身倒是不似往日遒劲。”
似是胖了一圈,还有些软绵的手感,先前他腰腹肌肉明显,手感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