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次她去的乌鸡山里,遇到的一件非常离谱的事。
那村子不大,由于太过封闭,少量的信息知识和话语权,都掌握在某些身份特别的人手里。
比如村长,比如神棍之类。往往这两种身份,还集中在同一个人身上。
然而再比普通村民拥有更多的知识获取渠道,他们也是从小在那种封闭迷信的氛围中长大的。
思想上的封建自然也少不了,往往很多人,比普通人还要更加迷信。
比如这次乌鸡山之行遇到的那位老人,本身已经七十多岁了,是村里少有的识字的人。
但即便如此,他也非常迷信。
迷信的老村长年轻的时候与村里一个女人发生过口角,被骂了一句:你小心以后千刀万剐。
这一下不得了,诅咒真的应验了。
等到韩沫沫和她舅舅上山时,老村长已经躺在病床上两年了。
而他身上的皮肉,是真的一块一块往下掉,血糊呲拉地,看着非常渗人。
于是三十几年前,那个下诅咒的女人和她的一双儿女,直接就被绑回来了。
“因为村民们觉得是她下得诅咒,所以要把诅咒吞下去才行。”
于是那母女三人,每天吃老村长身上掉下来的肉,吃了整整两年,吃到她们自己的身上也开始掉皮掉肉。
按照他们的概念,认为那是诅咒在转移。等诅咒转移之后,老村长就会恢复健康,而下诅咒的女人和她的儿女,是在为自己当初的恶毒付出代价。
韩沫沫说完,等宿舍里一片宁静,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敢喘气的时候。她才轻咳一声,笑道:“实际上舅舅看了,那就是一种皮肤病,牛皮癣你们听过没有?感觉类似。只不过比牛皮癣要严重得多,整个皮肤都裂开了,肌肉和经脉都露在外面,看上去的确很吓人。但这么病了两年,病情严重到这种程度,也情有可原。”
“我的意思是……那女的和她的孩子,真就吃他掉下来的……所以被感染了?”
“就是啊,那也太惨了,他们肯定就是仗势欺人。”
“倒也不能这么说。”韩沫沫摇头道:“那里的人信这个,所以只为了几句口角说这种话是很严重得。女人自己也说,当时是她和别人吵嘴,老村长来劝架,她当时没吵赢心里不爽,随口就说出来了。刚说出口她就后悔了,但也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祂?)没有听到。从那以后两家都不来往了,本以为这件事就会到此结束,谁想到过了三十年,诅咒居然应验了。”所以让她吃人肉转移诅咒这件事,不光全村觉得她活该,就连她自己也觉得活该。
“那后来呢?你们说了他那只是皮肤病了没有?”
“说了呀,舅舅当时就自掏腰包,要把他们送去医院。谁知道,老村长刚从山上抬下来就咽气了。”
其他人呢:“……”
“本来人家就信这个,这一下就更……”
“是呀,所以村里人都没埋怨她和舅舅。说早料到的事,让他们别有心理负担。弄得他们甥舅俩都不好意思,但再要劝他们说没什么诅咒,已经站不住脚了,只能灰溜溜往回走。
“那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们呢?”
“回去了。”
“啊?”
“我们本来要把他们四个都送去医院的。谁知道村长下山就死了。那母女三人更相信诅咒应验,直接不去医院了。我和舅舅怎么劝都没用,没办法,只能让他们回去了。到县城后我们还买了药让送到山上去,但愿他们肯吃。”
“唉,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说不是呢。那些人都不识字,我其实更担心他们连药都吃不对。”
“有点邪门。”
对床的瞿栗说:“我们觉得人家迷信,但有的事就是说不准。”
“不是迷信是什么?也不想想看,为什么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都发生在偏远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