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阳喉头微涩,不知是距离太近了些,还是这人分明生气也依然温柔的举动,总觉得心跳快得过分。
她没有抬头:“华琚,我……”她沉默了许久,最终也没能将这句话说完。
好像除了让他回去,没什么其他能说的。
华琚眼眸沉沉,他忍不住将邬阳的手轻轻捏在手心。
“阿阳,你总是不让我在你身边,你总觉得你身边危险,可是阿阳,你有没有问过我愿意不愿意?”
华琚的视线过于灼热,邬阳不敢抬头。
“我们非亲非故,你从不必为我做这些,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还你。”
她何德何能,能得这样一位少年毫无保留的欢喜。
如此赤忱的感情,她又如何能回应得起?
华琚心底的钝痛一阵又一阵几乎要将他淹没,为什么?
为什么阿阳一直要把他推开?是他不够好吗?
华琚手臂的青筋逐渐分明,他想把邬阳困在身边,想让邬阳永远不要离开他,也不想再听邬阳说这些伤人的话。
他可能要疯了,在邺都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要疯了。
他脑中无数阴暗的想法闪过,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极轻极轻地将邬阳轻轻拉入怀里。
他的手小心翼翼放在邬阳背后地那一刻,心底一直存在的情绪才有一瞬的消解。
邬阳永远是这样的温暖,明明就这样,就很好了。
邬阳忍不住闭了闭眼,只一瞬便从华琚怀中离开。
说不清道不明,华琚是她唯一的无解。
“你真的不想回去吗?”
华琚将空落落的手收回身后 ,指尖微微颤抖。
“不想。我来这里也有别的事,我找到了当初抓我的人。”
当时华琚被困三合宗的事情邬阳也有所了解,他身怀邺珠,三合宗图谋他的邺珠便以他父亲为引诱出邺都,在华琚还小时便困在了三合宗内。
从此便是炼狱的开始,皮肉血液入药研究,生生剖腹找寻邺珠,切割神魂,甚至是直接投入炼丹炉里。
为了拿到邺珠,那些人无所不用其极,完全没有将华琚当做人来看,只当做容乃邺珠的容器。
他死不了,于是只能这样活,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
后来邬阳遇到华琚时,她只剩下一口气,她也只剩下一口气,两人便依靠着邺珠与邬氏血脉阴阳调和的特性一同活了下来。
她有仇,华琚自然也有。
邬阳点点头:“既如此,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你神魂不稳,遇到危险时不要什么都不顾冲在我身前。”
不要像上次一样,雷劫都不管不顾地挡。
债她已经还不清了,不能再欠了。
华琚面上终于重新展开笑:“好啊好啊。”
他哪里听得进这些,他只知道这是阿阳第一次答应留他在身边。实在是高兴。
院子里突然响起脚步声,邬阳面色一凝,将华琚拉到身后,两人躲在暗处。
是谢临。
谢临脚步轻快走进房间,与言诗诗攀谈,不一会又有修士进来,谢临很是熟稔,将一瓶丹药放到那修士手里。
那修士便走了出去。
应是言诗诗说过的可能与换灵根相关的丹药。
邬阳捏起隐匿身形的术法,跟随在这修士身后。华琚亦步亦趋跟着。
修士弯弯绕绕走了几道路口,期间还有无数术法,稍有不慎便会迷失,邬阳扯着华琚的袖子仔细避过。
几经转圜,视野乍然宽阔,是一处山洞。
山洞门前没有人守卫,那修士拿出一块令牌,山洞前的结界便出现一人宽的位置容他进入。
待人进入后,邬阳前去查看,是几乎能阻挡炼虚期的结界,若是她本体前来,也是没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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