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扰了你们少男少女的花前月下了?当真儿童也学裹衣裾啊!” “哪里有花,哪里有月啊!”刘懿苦脸笑道,“您就不要打趣儿子了!” “我儿也长大了!开始思春了!” 刘权生上前捏了捏刘懿的鼻子,将其一把拽起,轻声道,“不过,酒色伤人,我儿可要慎之又慎,不要过于迷恋哦!” 刘懿极其认真地反驳道,“爹,您今年三十有六,儿今年一十四岁,也就是说,您在二十二岁的时候,才同娘共结连理,这在我大汉,这可算是晚婚了呢!” 刘权生愣了一下,旋即捏了捏刘懿的耳朵,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机灵得很,虽然咱汉律有言,男子二十而家,可你要知道先立业后成家的道理。好男儿没有成就一番事业,怎敢沉迷女色?当年冠军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便是此理!” “儿明白!爹放心!” 刘懿干脆回答,随后用眼睛扫了一下小娇娘‘逃跑’之处,忽然有些寂寥地说,“除了随我长大的几兄弟,身边人尽是心有所图之辈,儿自当小心。况且,我与她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算将来儿肯娶,人家肯不肯嫁还是两说呢。” ‘门当户对’四个字,少年刘懿便已领悟透彻啦! 刘权生怭怭点了点,轻叹道,“朝堂暗涌、江湖大浪,自是小心为上。可成事最忌‘气休不忍便动,友休不择便交’,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想要成就事业,自当要有大胸襟和气魄。至于门当户对嘛,我倒觉得无关大雅,只要情投意合,家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啦!” 刘懿肃然拱手,道,“儿,受教!” 随后,刘懿拽着刘权生,父子俩坐在了陇沟边上,恰逢农家人乘凉小憩,热情的农户,递给了他们父子一张粗饼,父子俩一分为二,吃得津津有味儿,刘权生出行身无长物,便还农户以葫中之酒,几个农家汉子那叫一个欣喜,你一口,我一口,一伙人边吃边聊,其乐融融。 农家汉子们吃饱喝足后,一刻不闲,又开始奔忙田地,迟暮的一丝半暖不暖的风吹在了刘权生的脸上,不远处,田地里的杂草已被拔得干干净净,新翻出来的泥土带着浑厚香气。 刘权生随意抓起一把泥土闻了闻,一脸满足,对刘懿道,“懿儿,你可知何为世族啊?” 刘懿丝毫不做停顿,立刻回答道,“书中有言:官有世功,则有官族,显而易见,以世功而为族者,为世族也!” 刘权生满意地点了点头,再问道,“纵观往事,三皇五帝公天下,夏商周秦家天下,宦官、外戚、权臣、军阀、藩王轮番登场,最终却都惨淡收场,可为何世族如此尾大不掉?猖狂了四十多年?” 刘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到为止,粗犷地道,“宦官、外戚、权臣、军阀、藩王所带之患,都是由上至下,天子降诏,君王授权,收权时自然也是天子的一纸公文,处理起来容易些。而世族之患,起源曹魏九品中正制,是地方大户借天下大势崛起,称霸一地小有根基后,趁机借势向君王讨权,乃由下至上,功衰仍袭,收权自然如逆水行舟,艰难无比。” “跟你爹还藏着掖着!”刘权生点了点刘懿的额头,笑道,“快说快说!” 刘懿看了看四下,确认无人,才低声大胆说道,“我孝仁帝承昭烈帝遗志,将三国重归一统,恰逢百废待兴,当时的天下人家,仅十户存一,需要曹魏和东吴的旧世族来安定民生,而且当时世族并无特权,也没有天家眷顾,自然不成气候。” 刘懿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四十几年前,大秦与我大汉鏖战天下,神武帝分身乏术,无奈之下,只能将兵权政权交予一些有根基的地方世族,用来压制藩王,甚至还给了私兵、私田、世袭侯爵和世袭官职等特权,世族由此做大,一发不可收拾,加之神武帝平定外患后,对世族并未加以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