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奉父亲大人之命,献出我赵氏薄田千顷,以昭忠心。” “好!” 刘懿虽然粗略估到了赵剑来意,话从赵剑口中说出之时,刘懿仍是大喜过望,立即拍案起身,拱手道,“素闻真定伯高义,今日见之,果然功超伊霍,震烁古今,平田军在此代五郡穷苦百姓,谢过真定伯,刘懿代天子,谢过真定伯!” 刘懿深深作揖,真诚至极,赵剑却拱了拱嘴,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不谦让,也不搀扶。 在他看来,一个拱手拜会就想换取赵家几代人的苦心经营,未免也太不划算。 不过,一想到父亲的一番教导和赵氏一族的历代忠心,赵剑沉了沉心中不平:罢了,田地乃身外之物,家族昌盛,才是永世不灭之基业。事已至此,顺水推舟吧! 赵剑起身还礼后,笑着说道,“刘将军请起,从龙追雨,响应陛下圣诏,乃我赵家分内之事。况且,田地本就陛下赏赐,今日归还,也算落叶归根。” 刘懿起身,心中却激动不已,大口喘息了一番,仍难平复,旋即慨然道,“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真定伯,是世间少有的明白人啊!” 作为传承百年家风的世族,真定赵家的底蕴和实力,绝非寻常世族可以比拟。当年八大世族都被江家治得服服帖帖,远遁南方,唯独面对赵家却无可奈何,只能容忍强邻在侧。 江家与赵家明争暗斗了多年,倏忽十几年已过,除了方谷军归了江家,这方谷郡仍然牢牢地抓在赵氏手中。太昊城地处华兴、方谷、德诏三郡交集之地,华兴郡占东北,德诏郡占西,方谷郡占东南,正好横亘在江家南下的大路上,这些年,如果没有赵家扼守方谷郡,江锋铁骑大举南下,怕不知道已经坐拥几郡了! 说的严重一点儿,如果没有他赵家占据要津、抗拒江锋,中原百万里沃野,早就改名换姓了! 赵剑将赵家数代基业一股脑拱手送人,任谁心里都小有怨言。 当初就连亲皇派梵听南和公孙乔木,都当面絮絮叨叨了几句,甚至还给刘懿下了绊子。如今赵家如此豪门,竟能够让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奉上土地,除了欣喜,只有由衷佩服赵氏浓烈的忠君家风了! 感念至此,刘懿再次作揖,不过,这一次,他却被赵剑迅速半道扶起。 刘懿反手握住赵剑的双手,看着赵剑含情脉脉。 两人相顾,竟生出相见恨晚的知己之感。 不过,这种只出现在情侣眼中的、含情脉脉的眼神,倒让站在一旁的乔妙卿一阵肉麻。 几息之后,自知失态的刘懿终是赶忙松开了手,挥手笑着请赵剑入座。 赵剑不急入座,眉含春风直视刘懿,道,“大人,末将此番来,是不是还要在五郡平田训上加盖方谷郡大印?” “不急,不急!”刘懿心情舒爽,豪放道,“宴饮过后,再盖不迟。” 赵剑后退一步,站在大帐中央,面如桃花,朗声说道,“我赵家讲究一桩事一桩了,此番前来,父亲要我带话给刘将军。” 刘懿心中一顿,自知其中当有玄机,面上仍笑颜如花,说道,“真定伯有何指教,晚辈在此洗耳恭听。” 赵剑稳了稳身形,自顾自说道,“献田给契,那是看陛下的面子。盖这大印,我赵家又该看谁的面子呢?” 说这话时,赵剑双手负背,挺如松柏,一股凛冽肃杀的气息,迅速遮盖了原本儒雅淡漠的气质,那种尸山血海里才能历练出来的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就连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抚,都不自觉握紧了腰间刀柄。 狼就是狼,即使一时间披着羊皮,那也是狼! 场面寂静的落针可闻,话锋转变的让人措手不及。 刘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