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刘懿不愿浪费唇舌,他笑了笑,拂袖而去,平田军诸人兴致衰退,亦随刘懿告辞而走。 苏道云急忙出门相送,徒留王开在原地不知所以。 临了,刘懿转头回首,对王开笑道,“这点道理都想不到,还做个什么官呢?” 一场宴会,在谢安的猜忌中,不欢而散。 ...... 满屋清寂,刘懿马队马蹄声渐行渐远,郡守府大门被关合后,谢安‘悠悠’转醒。 这位名动天下的才子,自顾自倒起一樽酒,在手中慢慢旋转把玩,脸上似笑非笑,明目之中掩不住对刘懿的赞赏欣慰之情。 王开强忍着腹中翻涌酒意,起身请罪,愧疚道,“大人,下官丢人现眼了!” “无妨,酒宴之中无真话、无假话,酒醒之后,一切归零,谁也不欠谁的,要说真欠,他刘懿还欠咱们这顿饭的饭前呢!” 王开长舒一气。 谢安轻声安抚,温声笑道,“起码,证明了此子绝非凡品,荀庾信中那句‘借父上位’的诬蔑之言,怕做不得真喽。五郡平田的大任,交到此子手中,我,放心!” 苏道云回到厅中,晕晕乎乎地问道,“大人,刘平田方才所言,是何意啊?” “平田自然要依平田之法,百姓纵然心中难平,却是官府公平之举。这是在告诫我等,切莫眩于小忠小善呢!” 王开急忙追问,“若给无赖分田分地,岂不是冷了民心,滋长了歪风邪气?” “此言差矣。”谢安遥看门外雪,轻声道,“圣王之御世,莫不以广农为务,俭用为资。陛下的《五谷民令》,确为利国利民之大策,但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雨露均沾。民令中明确了土地可租不可买,如果两人得了地,仍然选择做个混人,不去安心务农,最后,也会再次失去土地,转租他人的那点租金,哪里够糊口的呢!多行不义必自毙,最后两人沦为笑柄、再次食不果腹,刘懿的最后一句话,由是而已。” 诸官吏恍然大悟。 “诸位,散了吧!”谢安笑呵呵地说,“喝暖了不想家,祝各位,晚安,好梦!” 众人走后,只有谢安一人,都留在诺大中厅。 玉炉香细,沉沉帘幕,清寂之后,又见孤零。 谢安撤酒研磨,提笔行书,又复落笔,来回反复,最后情绪无名恼怒。 他起身望月,自言自语,“哎!父亲案上数编书,非庄即老。如今看,千樽心事,万般恩仇,果然都化成老庄之风啊!” “人们多不念旧恩,世情就是这样,一旦你衰败,没人会帮扶你。北出辽西以来,除了陆凌、冉闵、桓温等好友来信,再无故人来往,可见世间人情冷暖啊!” 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皇权贵胄,你在天上时,绕在你身边的人,都不值得信任,只有你真真正正落地后,仍然陪盼着你的,才叫好友。 本想写封家书的谢安,不知该如何说起,再加上心事难宁,索性托起一壶逍遥酒,坐在门槛上,小口慢饮,自顾自说道,“刘懿,刘懿,好名字!” “这小子的脾气秉性,倒有些像先帝呢,可此子在说话间,却有刘权生那股子弯弯气,让人捉摸不透,眉宇间更包含一股英武风度,若是加以培养,将来不失为将相之才。甚至,可以做中兴大汉的脊梁!”新船说 等等,谢安忽然有些清醒,他使劲摇了摇头,开始沉思。 天子诏令刘懿平田,自己恰恰受命辽西,难道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谢安仿佛抓到了些什么! “晚辈很好奇,太子的大师傅,未来的天子帝师,内有强势家族支撑、外有无数权贵支持,将来必定位极人臣。谢前辈,为何要来塞北这鸟不拉屎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