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个武痴,立即随之起身勾画,死死盯着地图,沉声道,“凌源城若攻之不下,叛军只能绕路牧州,但是,以叛军的实力和我汉军的驱驰能力,叛军根本无力绕路。若此,凌源县城就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十分之重要。” 说到此,段梵境心中‘咯噔’一声,随之胸口郁结大出,那种感觉,仿佛心口被压上了一颗巨石一般,让人喘不上气来。 难道,陛下早料到曲州会有兵乱?才派我来此战略要地驻防? 霎时之间,背上冷汗直淋。 若真如此,自己身上重担,可比千钧重啊! 从段梵境的表情变化中,刘权生看出了端倪,他知道段梵境已经想到了自己想让他想到的那层隐晦意思,心中不禁大喜。 既然鱼已上钩,剩下的,便是张弛有度,引鱼入网了。 刘权生旁敲侧击地道,“段校尉,镇压不臣,以助平田,这才是陛下派您来的真意啊!试想,五郡之中,可不止宣怀赵家一个出得起兵马的世族啊!” 刘权生微微指天,“要知道,老牌八大世族虽然在十几年前被江氏一族打败,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仍有余力。再说曲州江氏一族,其不臣之心早已路人皆知,聚兵谋反,就在咫尺之间。” 说到这里,段梵境的脸,更加阴郁了。 刘权生一声长叹,“不过,段校尉英明,一点就懂,方才所断竟与我不谋而合。试想,华兴武备将军邓延手下那三万老弱残兵,哪里顶得住破釜沉舟的数十万叛军啊?真到了那一天,还得勇武善战的段校尉出马,力挽狂澜呐!” 段梵境挺直腰板,肃然道,“有朝一日,国难当头,段某不敢惜身,必以死报国!” 刘权生轻按段梵境的肩膀,慨然道,“锦绣江山,有此热血男儿,何愁汉室不兴!” 段梵境恍然大悟,立即拱手相谢,“多谢大人提点,久久未能领会陛下派我来此之深意,此乃晚辈之过,晚辈立即调整布防,修沟筑坝,令士兵严加防范,一日不敢懈怠。” 刘权生双手下垂,嘿嘿一笑,“那也不必,平松忽紧,如此反而令人生疑!” 这回,段梵境又迷糊了,疑惑问道,“大先生,那,那叫晚辈如何做才好?” 刘权生自斟茶水,说道,“若有反叛之人,怕早已探得此处虚实,若贸然布防,打草惊蛇,事情便更加难以捉摸了!” 段梵境此刻对眼前这位大先生,已经心悦诚服,于是虚心求教,道,“请大先生指点一二!晚辈洗耳恭听。” “兵法有云:将多兵众,不可以敌,使其自累,以杀其势。” 刘权生就兵论兵,以兵之道还育其身,道,“叛兵若少,咱们顺其自然即可,我方甚至可以主动出击,歼灭其于萌芽之中;叛兵若与三千玄甲相当,以玄甲军拔地为城的本事,固守一方自然也不成问题;可叛兵若多,岂是临时的一二道防线可以阻挡的?到时候,就要另寻他法?”.. 段梵境立刻追问,“请大先生直言不讳。” 段梵境这位少年校尉,已经完完全全地陷入到刘权生有心擘画的大网中,无法自拔。 ...... 想来人生,不也如此? 小时候,父母替你憧憬美好未来,你按照父母的意愿,努力奋斗; 中年时,老板替你勾画职业生涯,你为了囊肿的碎银,不敢懈怠; 老年时,子女替你安排老年生活,你为了后辈的未来,仍旧坚持。 最想要什么?什么才是真正的你?世上少有人知! 待到真我时,恐是入土日了! ...... 书归正传,刘权生浓眉挑动,为段梵境出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