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恨意。 这股恨意,越来越浓,愈演愈烈,最后变成了无情杀戮。 我生的细皮嫩肉,所以,在秦军眼中,我也是这样的和尚吧! 持锤大鳖见状,先是哈哈大笑,随后怒声说道,“佛讲渡人,可竟一语不能践,最后给了我大秦百姓好日子的,还是那些豁出性命的道士。陛下给那些道人荣华富贵,俺们没意见,你们这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杂碎,却又凭啥享受人间烟火?就应该把你们全部扔到河里,喂鱼。” “哈哈哈!天变不足畏,人变可畏,以一二人之好恶,断一道之好恶,一叶障目耳。” 我气急大笑,反正也要前往西天极乐,索性放纵一回,开口辩驳道,“道不可坐论,德不能空谈,你大秦多造杀戮,步步尸山血海,死了几万几百万人都没能让你等悔改么?多行不义必自毙,等着死吧!终有一天,你们会,灭!种!亡!族!” 持锤大鳖懒得与我打嘴仗,直接骂了一句,“放你姥姥个屁!” 我仍觉不过瘾,旋即又说,“还有!你方才所言有误,喂到河里的,不一定是鱼,也可能是鳖。” 持锤大鳖问我,“嗯?此话有何深意?” 我横眉冷对,冷嘲热讽,“你看看你,难道不像一只活鳖么?” “小秃驴找死!” 持锤大鳖大怒,双臂舞动,手中大锤终于凌空砸下。 此刻的我,竟觉得灵台清明,双手合十,缓缓闭眼:若于一劫中,常怀不善心,作色而骂佛,获无量重罪,阿弥,陀佛,小僧去西方极乐也,你等在人间受苦受难吧! 也许天不亡我,大锤挥下刹那,四面八方传来了深沉而又和善的声音,“嘿嘿!一个小缁流,还未受戒加冠,哪里来这么高深的感慨?” 我缓缓睁眼,那大锤离我三寸之地骤然停止不动,周围士兵神情惊诧,不知所措。 我兴奋地睁大眼睛,朗声大笑,“哈哈哈!有人来救本佛爷啦!” 看!我就说吧,佛爷我冥冥之中自有福报! 说话间,一个垂眉略矮、粗布僧袍的大和尚,如一片树叶般灵动飘来,穿过秦军阵营,站在了我的面前。 劫后余生,我说话有些打结,“你,你你你,不,大师,您是来救小僧的?还是小僧已死,特来超度小僧的?” 那和尚晃悠悠地走到我的跟前,揉了揉我的光头,笑眯眯地说,“都对,都对!” 我努了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咋不早点来啊!吓死佛爷了。” “哈哈!小小年纪,还敢自称佛爷?” 大和尚不轻不重地踢了我屁股蛋子一脚,道,“卒然问焉而观其知、急与之期而观其信,小缁流可明白?若你只是一个空壳和尚、行尸走肉,自然不值得本僧出手相助。可从方才看来,你一心向道、心思纯正,我佛家啊,缺的就是你这种心无旁骛的小缁流。” 我看了看原地不动的持锤大鳖和周围不敢动手的军士,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怯懦地说,“大师,带小僧走吧!待学成了本事,再回来超度众生。” “怎么?方才可是有人说要渡了这帮越境军士的,现在没有胆量了?”大和尚眼睛眯成了缝,问我,“说话不算数的小缁流,我寂荣可不喜欢。” “哪,哪有!”我对大和尚嘿嘿一笑,看着他若大旱之望云霓,眼波流动,道,“只是还有朋友处于危难之中,还要请寂荣大师前往施救一番。” “唉我说你这小缁流,真把我当成劫富济贫的大侠了不成?” 大和尚拽着我,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离开了大秦军队,“那一老一小,自有高人相助,用不着本僧出手。” 我心中大定,对着寂荣大师双手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