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锦葵虽然以成熟稳重著称,但在稳如泰山的刘乾面前,还是显得太过稚嫩。 他见刘乾没有丝毫反应,心中不免有些慌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打动刘乾的心了。 刘乾和刘贲这对父子一声不吭,只顾吃喝,视郭锦葵如无物,场面尴尬了片刻。 郭锦葵攥紧了拳头,打定主意后,昂首对刘乾正色说道,“叔叔,陛下此时仍念着旧情,给叔叔留着脸面,望叔叔自行隐退,归隐山林。可若陛下将此事付诸朝堂,叔叔觉得,朝议之上,叔叔您能胜算几分?到时撕破脸皮,叔叔觉得以丞相吕铮之能,御史大夫谢裒之刚,大将军陶侃之烈,你还能活着走出未央宫么?” 郭锦葵嘴角一翘,冷声道,“答案我早就帮你想好了,不能!” 刘乾忽然凝滞了半分,随后,他对郭锦葵点了点头,示意郭锦葵继续说下去。 郭锦葵见刘乾表情发生了细微变化,知道自己刚刚一剂猛药起了作用,而后,他在场中闲庭信步,娓娓说起了旧事,“有一次,我大汉高祖皇帝曾问韩信:‘以楚王韩之见,我能带多少兵马?’韩信对高祖皇帝信誓旦旦地说:‘陛下带兵最多不超过十万。’刘邦听了,脸色顿时露出了怒意,接着问韩信:‘那你韩信能带多少兵呢?’韩信大言不惭地说:‘我和大王不同,当然带兵是多多益善了’。” 郭锦葵正视刘乾,“后来,我高祖皇帝征计陈稀时,韩信的舍人栾派人报信说韩信与陈稀合谋造反。吕后得到消息后,便找人谎称,说陈稀之乱已经平定下来,要群臣晋见。群臣到朝后,吕后立即将韩信拿下,当着朝臣的面说陈稀已被俘,供出韩信是主谋,证据确凿,大臣们也不敢有异。吕后当即就把韩信推出枭首弃市了,一代兵仙,就此陨落。” 刘贲大咧咧的在侧嘲讽,“郭锦葵,难道你就会拿这些老掉牙的陈年往事说事儿?我都快听睡着了!” 郭锦葵并不理会刘贲,依然直视刘乾,“小侄以为,兵仙韩信所以身死,功高盖主是其一,另一原因,则是其不知进退,没有拿捏好圣意啊!” 郭锦葵鞭辟入里,深深地看着刘乾,“自古以来,功高盖主者,无非两个结局,一是被斩草除根,二是退隐朝堂。叔叔,晚辈这句话,说的可对?” 刘乾面无表情,反问,“那么,贤侄此番前来,是作陛下的说客吗?是来劝老夫放下手中权力的么?” “当然不是!”郭锦葵举酒畅饮,十分潇洒,“姑姑说您当世枭雄,若无叔叔,便无我郭氏一族富贵荣华,乃我族之恩人,当结草衔环以报之。” 郭锦葵再饮,“当前,天下风云悸动,时局动荡不安,朝堂人人自危。今日前来,特助叔叔渡过难关,待乌云散尽,自有满天繁星。” 刘乾哈哈大笑,“难关?眼前的难关,难道不是贤侄造成的么?若无贤侄,老夫哪来的难关呢?” 酒意正浓,三杯正好。 郭锦葵索性举酒再饮,第三杯酒下肚,他晕乎乎来了兴致,没有理会刘乾的讽刺,诚心诚意地道,“此一行,侄儿特送叔叔一份大礼!” “湖莲旧荡,藕却新翻。” 望着一顷碧波,刘乾由衷感叹,“江山不改,人却经年不回啊!” 郭锦葵张口反问道,“江山永固,人却可以常改,叔叔难道不想让您这一脉,重新焕发第二春吗?” “第二春?哈哈,难不成贤侄要为老夫说媒不成?不行啦不行啦,老啦,裤裆里的东西,不好用喽!”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乾仍然谈笑风生,不得不令人钦佩他这份久经宦海的沉稳气度。 郭锦葵一愣,随后作小娇娘状,顺着刘乾说道,“若真如此,只怕侄儿的屁股,要被家里人打成八瓣喽!” “那倒不至于,不过,郭兄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