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恩公曾说,铃箭草常生于半阴半阳之地,过年时,我们这几个寨岗的老头儿聚在一起,好好商量了一番,最后,我们根据此物的脾气秉性,想了在悬崖间开设田地养殖铃箭草这么个馊主意!” 李大爷越说越来劲儿,最后竟情不自禁抚掌大笑,“野生的铃箭草,终有采没的那天,倒不如自己开辟一块天地,旱涝保收。” 刘懿适时地回应,“姜还是老的辣,两位爷爷高瞻远瞩,实非懿儿所能及也!” 人不管年纪多大,都喜欢被人恭维,李大爷被刘懿恰如其分地这么一赞,一张充满褶皱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儿,热情似火地说道,“小恩公,你可不知道啊!把铃箭草种在山崖间,此正是半阴半阳之地,铃箭草可以长势更加旺盛,也可以避免一些不轨之人前来行盗窃之事啊!哈哈,怎么样,一举两得吧?” 看到两位老人一脸满足,刘懿突然不想再说些什么,这些纯朴善良的村民,本就不应该卷入一场与己无关的战争。 刘懿放下了一块儿心病,人也变得随和起来,笑嘻嘻地和两位老人畅谈了许久。 茶过三盏,王二爷拍了拍刘懿的肩膀,“小恩公,别看我等现在还是和以前一样,连块肉都吃不起。那是因为去年到现在挣的钱,全都买了骨子里的呀!等这一茬铃箭草卖出,到时小恩公再来,老头子请小恩公吃牛肉馅饺子。哈哈!” “造物所忌,曰刻曰巧;万类相感,以诚以忠。”刘懿感慨一句,“如二老这般用心生活的人,皇天后土定不会辜负人心的,相信厚龙岗的生活,会蒸蒸日上。” 小憩了一会儿,刘懿起身行辞,面不留色。 这个时候,乔妙卿眉睫却露出了为难的情色,犹豫地看着刘懿,欲言又止。 二老见此,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就在刘懿即将出门之际,王二爷拉住了刘懿,认真问道,“小恩公,莫非遇到了难事,需要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出出力?” “哈哈!无事,无事。只是念旧了,想过来看看,春风这么好,哪里会有不舒心之事呢?哈哈!” 刘懿搪塞过去,便执晚辈礼,准备出寨。 刚刚踏出寨门,乔妙卿香腮一鼓,气呼呼滴说,“懿哥碍于情面,不好说,倒不如我去说罢。” 小娇娘刚刚回头,李、王二老已经拽住了刘懿的胳膊,再一次严肃问道,“小恩公,心性最善是凡人,你有难事,不想拖累我等,我们这把老骨头,还看得出来。可我厚龙岗的曙光,是小恩公给的,我等本就是一届草民,生无人知、死无人记,小恩公有事用得着我等,我等自然要还以桃李,来,坐下说,孩子,慢慢说。” 这一声‘孩子’叫出,刘懿顿时绷不住泪水,夺眶决堤而出。 北出薄州数月,所有人都把他当做领导者、主心骨,只有眼前的两位老人,把他当做了一个仍需要父母疼爱的孩子。 此时的乔妙卿,也终于后知后觉,原来,刘懿才十三岁。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就敢于压上如此重担,委实令人敬佩啊。 忽然间,小娇娘一张秀丽甜美的脸蛋,似乎升起了一片绯红,一对略含羞涩的明眸,闪闪发光着,凝视着刘懿的侧脸,不肯离开。 君向山水,我向君山,真好啊! 你不负青春,我也不怎么想负你。 ...... 重新落座,刘懿平复心情,终于将水患之后的平田一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最后,又讲到了公羊寨被屠和荒原血战,听得二老那叫一个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刘懿和盘托出之后,两位老者已经知道了刘懿此行目的,默契如斯的两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李大爷真诚说道,“孩子,黑暗总是会吞噬了一切,太阳却还是可以重新回来,之所以能回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