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边际的火浪,团团围住,看样子,江瑞生剩下的七百牧兵,应是都在这里了! 算上招募来的流寇,应该,还不止七百,对方至少有千余人马。 我转头看向大哥,故作豪爽地道,“大哥,今日,我等恐是要葬身于此啦!” “开先河者,往往见不到河水长流;观皎月者,往往挺不到朝阳映地。总有人要做第一个,我们不会出现在史书里,但在这几郡百姓的饭里和地里,获取会留下‘子归五小’的名字!”大哥豪爽地笑了起来,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我们兄弟交情一场,能换个同年同月同日死,也挺好!只不过,你可是应家三代独苗,因我死在这里,我爹怕是无法继续在华兴郡混生活喽!” 一股肃杀悲壮的气氛,顿时充斥了军营,前日刚刚招降意欲逃走的一些贼匪,也不自觉攥紧了手中兵器,准备殊死一搏。 强敌在前,乔妙卿倒提竹剑,决然走出营门,小娇娘素衫飘飘,与夏侯流风相顾对峙,小娇娘回首,深情地望向了这边,对大哥说道,“对不起,我曾经说过要保全你的一路周全,今日看来,大爷我要食言了!” 我站在大哥身侧,轻瞥大哥,大哥听完乔妙卿的言语,嘴唇瞬间煞白,双拳紧握,眼中似有无尽情愫。 这时,王大哥拎着大斧,与乔妙卿并肩而立。 两人没有任何言语交流,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牛招着令旗,昂扬地对大哥说道,“大哥,左右是个死,不如痛痛快快战一场吧!” 众军士似乎也知道投降无用,齐齐大喊,“死战!死战!死战!” 嘹亮的请战之声,极大激励了乔妙卿和王大力的士气。 “此剑,名翠竹!” 乔妙卿一脸严肃地报上剑名,身法轻飘,立即起剑进击。 见夏侯流风原地不动,王大力一声嘲讽,“哼!这老王八蛋,长的活像一桩冤案,竟敢在这里耍风流!干他!” 骂完,王大力亦拎斧紧随而去。 “不自量力!”夏侯流风黄牙一呲,“杀!” 卸甲、推碑,战破城! ...... 漫漫长夜,熬煞凡人。 敌军顶起四面火苗,燃近孤岛! 我等犹如岛中孤灯,不肯熄灭! 面对近四倍于己的贼匪,‘有死无生’四个字,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还未到弱冠之年,便要葬身莽莽荒原了么? 营外,敌人开始全面进攻,遮天蔽日的箭雨凌空扑下,守在大哥身边的我立刻挺身而上,为大哥精准的一一拨开。 按照大军攻城拔寨的套路,箭雨之后,接下来便是全军压上。 我瞪眼望去,贼匪几乎全部配甲持盾,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三步一起盾,慢速推进。.. 二牛下令放了几波箭雨,奈何敌人利盾坚甲,我方的箭只能伤到几个倒霉蛋,可谓杯水车薪。 在成年人的眼里,我方低矮的营墙,完全可以视若无物,随着敌人不断推进,我方作战空间被压缩,局面越来越不利于我。 前三次剿奸除恶,一直都是我为刀俎,现在,沦为鱼肉的滋味,让我心中憋闷。 “大哥,可有破敌之策?你只管说,赴汤蹈火,我亦从之!” 从小到大,除了爹娘,我最信任的人,莫过于大哥了。如果大哥说冬天水是热的,那就一定是热的。 大哥寒眉倒立,表情严肃,“或许有!” 我急呼二牛前来,二牛慌忙跑到后,大哥简明要义地说,“若论步战,我等必败无疑,当今之策,唯有上马一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