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
“我才拜读过陈大人的诗词文章”郑均泽指着桌上的一沓纸:“想来以陈大人的学识,挑女婿的眼光也不会差。”
“上官谬赞了,子婿虽是一介商人,却也心思玲珑,为人坦荡。”
听陈清延这样夸自家弟弟,郑均泽面上平静,心里却很是高兴:“看来陈大人对新婿很是满意。”
陈清延笑了笑,透出几分憨直。
“只是陈大人毕竟是官身,不知为何,却要与商户结亲。”
“上官门高,自是讲究多,我们低门小户,无须讲究身份地位,只要正直良善,便是佳配了。”
郑均泽点点头,心里却暗忖道,心思玲珑、为人坦荡、正直良善……
这几个词,都跟京中传言的郑均为没有一丁点儿关系,虽然在他眼里,他弟弟的确是这样的。
看来这小子没少在岳丈面前下功夫。
寒暄过后,郑均泽马上进入了正题。
“陈大人掌管严州户籍田地,今天请陈大人前来,便是想听听您的看法。”
陈清延面露难色,似乎不太清楚他想听什么。
“这些年,陈大人辗转陈州、利州、严州,便挨个儿谈起吧。”
陈清延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和越国公长子,一个子侄辈的人相谈甚欢。
这天郑均泽谢绝了所有的来访,耐心地听他从八百里外的陈州谈到严州,从地形谈到农时、产出……
话题结束时,天都黑了。
他一路将人送到官衙门口,看着陈清延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在严州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却用了整整一天,单单来见陈清延一个人,而这,并不是因为郑均为的关系。
他从京城一路南下,所到的州县,在户籍田地上多多少少都存在问题,除了严州,和陈清延曾经待过的陈州、利州。
郑均为目送着昏暗街道上那个渐渐远行的背影,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身躯,他已经不再年轻。
大齐的国土上,不知还有多少像他这样的官员,尽心尽力,却因为没有门路,不会攀附又不擅交际,十几年,甚至一辈子沉沦下僚。
而这,正是他此次南下的目的。
他突然觉得,他那傻弟弟好像运气还不错,陈清延教出的女儿,足以登他郑家的门,更何况……
他眼前突然浮现出昨夜郑均为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要死要活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发笑。
事已至此,便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么些年早该明白了,不敢越雷池一步,皇家就会放过郑家吗?
按照习俗,成亲的第三日,新婚夫妇要回门,但是因为郑均为要回京的缘故,便与陈家商议提前一日过去。
“这才刚成婚,便要抛下女儿去外边,女婿也太不懂事了些。”当着李叔的面,何安如没有说什么,人一走,免不了要抱怨几句。
对此陈清延早已习以为常,劝解着:“不要拘泥这些,能顺利办完事安全回来才事正经的。”
知他说的有理,何安如也不再计较,转头便去寻又晴,准备明日的事宜。
回门礼早早便送上了门,随后便见陈千俞和郑均为携手走了过来,堪堪是一对璧人。
几乎是刚进门,郑均为便被陈清延请进了书房。
翁婿对坐,品着茶,陈清延随口问起出行的事。
“都准备妥当了”,郑均为看着陈清延眼中的关切,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愧疚。
关于他的身份,在陈清延面前本应毫无隐瞒,但是眼下前路不明,告诉他不止增了烦恼,也增了危险。
“那就好,出门在外,行事一定要审慎,莫要与人争,与人抢,平平安安回来最要紧。”
“小婿明白。”
“俞儿她……”
见陈清延提到陈千俞,郑均为立马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