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的惫态。她将温昭柔一双翠眉画得细长,眼梢轻巧。
温昭柔静静地不说话,只交给她来摆布。时候久了,摩挲着桌上的金钗,忽然极轻地说了一句:
"去与不去,又有什么分别呢。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倒很碍眼。"
画箐一愣,眉笔也停下了。温昭柔便不说了。
直到她去取来衣服,给温昭柔一件件穿上。整着袖口时,忽然小声地道:"娘娘……这宫里的事宫里论,外朝的事外朝论。老爷怎么样,您也还是贵妃。您何必想得那么多呢。"
温昭柔不语。低着眼睛。
画箐怕她的精神头仍是差,又道:"今日是新入宫的妃嫔给皇后和各位娘娘请安的日子。您若是不去,奴婢可不敢依您。"
温昭柔终于在镜里很浅地笑过一下:"是我糊涂了。你只当是胡话。听过,便算了。"
“如枝,今日你陪着娘娘去,稍看着些娘娘。"
画箐走到门外,吩咐道。
如枝正经是个宫里丫头,内务府派来的。人很机灵。
"娘娘怎么了?"如枝问。
画箐摇头:"昨日的精神头还行,今儿便又不好了。总是这样反复,我怕会闹出大病来。若是在皇后娘娘那说错了话,也不好。"
"不是说睡得不好吗?"如枝皱眉。
画箐眉眼忧色:"睡得不好,怕是症状,不是病因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