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朕也曾与皇后在长安夜市里游玩,那时候的灯还没有这么多花样呢,寿阳还没有降生,太子年纪尚小,跟个雪团子一样,哪里有现在时长摆着一副臭脸的样子。”昭武帝说着,禁不住笑了起来。
皇权巅峰太过孤苦,呆的时间越久,越是想念齐王府的那段日子。其实与其说是想念那段日子,不如说是想念那段日子里面的人。
张福禄知道陛下这是又想起过去了,连忙道:“皇后娘娘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长安城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昭武帝哂笑,食指敲了敲手下的宫墙砖,一低头,便看到严明元站在宫外,正目送寿阳的马车缓缓进宫。
挑了挑眉,昭武帝意外道:“今日寿阳是和严明元一同出去游玩吗?”
张福禄也拿不准,探头看了看,保守道:“寿阳公主毕竟和严世子相处的时间更久一点,一同出去玩也是正常。”
“那你觉得,寿阳到底是喜欢肖檐,还是更喜欢镇国公世子呢?”昭武帝状似无意地问。
“这.......”张福禄一脸为难,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主子的心思难猜,寿阳公主的心思更是难猜,谁知道寿阳公主喜欢的到底是谁呢?
“太子前年就已经娶了太子妃,朕一直怜惜寿阳身子不好,将她留到了现在,这次生辰一过,必须要为她选个夫婿,不然皇后九泉之下就要怪罪朕了。”
昭武帝叹了口气,继续道:“这段时间寿阳一直没有动静,朕问也不愿意说,你去派几个探子,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张福禄连忙应下,匆匆退了下去。
肖檐与楚蘅芜的对话并非是绝密,有心之人若是想调查也不是毫无痕迹。皇宫的探子动作很快,不出三日,便将结果调查的一清二楚,并写成折子放到了御书房的桌案上。
昭武帝看完呈上来的折子,一把将桌案上的白瓷茶杯扫落在地,脸色难看的仿佛要吃人。
“家中已有妻室?”昭武帝冷笑,目光阴骘,“他若是有妻室,当初就不该来招惹寿阳!”
陛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生气过,张福禄将地上的瓷片捡起来后,便大气不敢吭一声了。
“去通知甲库那边,把肖檐的甲历调过来,朕要亲自看!”昭武帝额头青筋爆起,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已经派人去调了,只不过但凡参加科举之人的甲历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若是肖大人真的已经成亲,不可能一直瞒到至今。”张福禄倒。
昭武帝睁开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肖檐在说谎?”
张福禄迟疑了一下,又道:“奴才也不知道,奴才小时候家里穷苦,家乡那边的人就算是成亲也不会去官府上表文书,只是在家摆个宴席便算是成婚了。”
闻言昭武帝皱眉,沉声道:“那若是这样,甲库那边的情况岂不是与实际有很大的偏差?”
“是这样的没错。”张福禄小心翼翼道。
“哼!”昭武帝冷哼一声,“甲库不准确,那就派人去荆州查,朕就不信查不出来!”
话音刚落,皇宫中的铜钟突然响起,昭武帝猛地抬头,目光一沉。
皇宫正中央的这口大钟非要事紧事不会敲响,一响就说明大业一定是出了什么紧急的情况,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果然,御书房的门很快就被叩响,小太监手捧着数十道奏折跌跌撞撞跑进来,惊慌道:“启禀陛下,荆州出事了!”
昭武帝眸子微缩,连忙将折子打开飞快扫了一遍,立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荆州数日暴雨,荆江频频涨水,荆州知府不作为,大水如今冲跨了荆江堤坝,沿岸村庄如今已是汪洋一片,万亩稻田被毁,死伤不计其数!
昭武帝龙颜大怒,连夜下了数道圣旨,罢免荆州知府及其一众官员官职,拨款前往荆州支援,但是却在钦差大臣这里犯了难。
荆州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