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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她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男子胸膛温热,吐出的气息密密麻麻喷洒在她的脖颈,鼓起青筋的大掌箍她的细腰,将她周身都染上他独有的墨香。
脑中的思绪被刚刚的梦搅成了浆糊,明知道梦中的男子如今应当在大理寺当值,楚蘅芜却还是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翻雪在她怀里翻了个身,毛茸茸的大尾巴在她脖颈间扫过,才将她思绪唤回。
刚刚的梦太过羞耻,楚蘅芜微微侧头,尽量将自己思绪抽离。
绿倚将温好的梅子茶倒进瓷杯里,看到她那样的媚态不由得脸颊微红,低声道:“公主还是将衣裳穿好吧,外面寒冷,要是病了可怎么办?”
楚蘅芜是早产儿,自小身体便不好,冬天要是受了凉就及其容易生病,好在宫里调养的好,这几年身体渐渐好了起来。
绿倚为她穿好衣裳,又顺手熄灭了桌上的茶炉。
楚蘅芜摸着翻雪柔软的毛,有些烦躁的问:“靳将军和严世子什么时候到?”
“据说已经过了城郊小重山,应当马上就到了。”
闻言楚蘅芜打起精神,想到前不久传回的消息,道:“听说这次勾戈被驱赶到了莫黎河,这一战,起码能保边境百姓数年安居乐业。”
勾戈是位于大业以北的游牧民族,骁勇善战,时常和大业边境产生摩擦。
两年前勾戈主动挑起战火,靳重光奉命出征,与之同去的除了他的亲卫,还有镇国公世子严明元。
他们三个从小便认识,只不过严明元为人幼稚,时常喜欢捉弄她,因此她与靳重光更加亲厚些。
“两年未见,也不知道他们变了多少。”楚蘅芜看着不断舔自己指尖蔻丹的翻雪,语气有些怅然。
“可能会变得更高更黑一些吧。”绿倚宽慰道:“不管再怎么变,总之与公主的情义是不会变的。”
话音刚落,马车外突然传来清晰震耳的整齐马蹄声,楚蘅芜一怔,掀开车窗上垂挂的流苏。
寒风席卷了一袖冰雪,漫天白茫茫,楚蘅芜有些看不清前方是何情况。
守在城门处迎接的百姓不少,大业开国不足一百年,边境一直深受勾戈惊扰,如今一战,不仅扬了大业国威,还让天下人都记住了靳重光这个名字。
“公主,靳将军到了!”绿倚站在窗边提醒。
楚蘅芜眼睛一亮,抬眼看去,只见城外一队轻骑正极速靠近,为首的将军身披盔甲,面无表情,气势慑人,冷的仿佛一座雕塑。
绿倚招手,欣喜喊道:“靳将军!”
为首之人远远便听到声音,猛地勒住缰绳,见到不远处熟悉的马车,眸子中禁不住染上几分笑意。
靳重光从马背上跳下,上前两步屈膝抱拳道:“公主,臣回来了。”
他半跪在地上抬头,大雪落了一脸,又很快被他脸上的温度融化。在塞外饱经风霜的人样貌变化很大,出征前的少年郎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刚毅果敢的真正的男人。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楚蘅芜有些踌躇,话到嘴边竟然语塞。
楚蘅芜略显生疏的往前走了两步,方才想起话题,她向他身后看了看,终于说了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严明元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她问的突然,靳重光表情一滞,没想到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别人。
心下涩然,靳重光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他受了伤,可能要晚一两日才到。”
楚蘅芜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紧接着问道:“什么伤,很严重吗?”
靳重光掩盖住心底浓浓的失落,刻意忽略了她第一个问题,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安慰道:“阿芜放心,不会危及生命。”
听到熟悉的称呼,楚蘅芜僵硬的身体微微松懈,两人之间那道时间屏障仿佛也变的薄了些。
靳重光站起来,目光贪婪的在她脸上游走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