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2 / 3)

柏霖轻笑一声:“去前面那个黄色营帐。”

娇灯的耳朵有点发红,她是真的觉得这个人走得慢!笑什么啊他!

她张张嘴想解释什么,却又感觉不管说什么都越描越黑,只好沉默。

皇家就是会享受,娇灯过去只去过父兄的营帐,里面简洁得很,一张床一张桌,当两个士兵撩开营帐的帘子,娇灯看着里面的陈设目瞪口呆。

这简直是一个华丽的小房间,桌上摆盘精致,角落里还放着装饰用的瓷瓶,屋内陈设一应俱全,富丽堂皇。

娇灯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皇室的奢靡,给柏霖推到桌旁,自己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桌上四菜一汤,看得娇灯肚子不争气叫了两声。

还好现在带着脸皮,看不到她真正的表情,娇灯觉得这层假脸还挺好用。

柏霖笑着示意娇灯动筷。

桌上的四菜一汤全都光盘,柏霖一个成年男子只吃了一点,娇灯摸着肚皮莫名想起自己家院中跑来的小猫,就是柏霖这副样子,什么都是两口就不吃了。

真难养活,她心想。

吃饱喝足娇灯有些困意,方才见到了外面如此好景色,娇灯决定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她要下车走着,看看沿途的风景。

柏霖还在优雅得漱口,用手帕在唇上擦了两下道:“并未给娇灯准备单独的住处,营中只有娇灯一女子,委屈娇灯只好与我睡在一处了。”

他此行只带着这么一个女子,大家都默认为这是他的侍妾,给她安排单独住处惹人注目。

娇灯用力捏断了手中玉箸,顶着那张丑脸露出一个笑来:“好。”

柏霖在帐中隔出一个单间,放了一张床榻,倒也算是勉勉强强。

入夜娇灯躺在床上,外面巡逻的队伍在她听来清清楚楚,大约一炷香就会路过一趟,防守得十分严实。

情绪总是说来就来,她望着营帐的顶端,上一次在帐子里睡觉,还是在父兄的军营中,她与兄长各执三队比拼,赢得人是她,那晚大家都夸她是个百年难遇的将才。

回到营帐赢了兄长的她激动得打了一套拳,兴奋得睡不着。

娇灯翻了个身,摩挲着腕间的镯子,如今整个延陵家,只剩下她自己了。

“纱芷,睡不着?”

柏霖的声音并不大,穿过厚厚的床幔,娇灯还是听得清楚:“有些。”

“可是想家了?”

娇灯虽然不知道柏霖这个老狐狸哪里来的闲情逸致跟自己闲聊,不过她确实想和人说说话,即使这个人十分危险。

“我没有家了。”她轻声道。

柏霖一阵沉默,就在娇灯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时,他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不似往常那般清冷如神祗。

“那我们真像,我也没有了。”

娇灯一噎,想起关于柏霖的身世,他们确实有些相似。

“纱芷若是大仇得报,想做些什么?”

娇灯望着那厚厚的床幔,将目光落在柏霖那一处:“不知,你呢,你若事成,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若是真事成,柏霖可会容许她活着,娇灯轻蔑一笑。

“夜深了,睡罢。”

柏霖没有回答她,说完这话过了一会,娇灯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心想这柏霖真是说睡就睡。

她挪开放在镯子上的手,再伤感也无用,要是自己倒下了,到了黄泉边怕是无颜面对父兄。

在娇灯睡着后,柏霖睁开眼睛,望着娇灯的方向,看了半晌。

次日起得早,娇灯用冷水洗了把脸,驱逐困意。

她跟着马车走了一会,怕被人发现异常,又上了车,如此行过三日,终于到了山上。

山上有行宫,娇灯便不必再和柏霖睡在一处,但周围将士看她的眼神却实实在在给她当成柏霖的房中人。

她也不在乎这些,但心里多了点恶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