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王爷在,该有多心疼姑娘。
今寄人篱下,客居他乡。不得不委屈求全,还要日日受人脸色。每每想到此处,她们既负屈衔冤,甚而暗自抹泪。
“姑娘,您是金玉之躯,却要受这种日子……”
温姝澜歪在榻上,见香渺忍声吞泪的模样,也晓她是在为自己感到不平和委屈,不由轻叹:
“你且出去吧,我自己一个人也罢了。”
香渺还欲张口劝道,麝烟就已经强行拉了她出去。
“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姑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不应该说吗!”
麝烟忙堵住她的嘴,气急道:“姑娘心里不会爱你感受,你这般吵吵嚷嚷又有什么用,只会给姑娘添堵,姑娘尚在病中,要是真气坏了身子,咱们又该找谁去?”
香渺一听麝烟的话,便闷声不吭了。
温姝澜听得窗外喧哗声散,乏力地往身后软枕倚上一倚,正自闷坐愁眉,有人从身后,替她盖了外衣,和缓了料峭寒意。
萧岁怡没有开口去劝慰她。
“岁怡,我也成了,无家之人了。”温姝澜心安地靠在她的怀里,低喃道。
已而,才听萧岁怡声音:
“出去转转,闷在这里,病也不会好。”
春日的山间,桃花如云层般晕染蔓延,婉约而绚烂,宛若一幅画卷。溪水潺潺流淌,清泉在桃花的映衬下,更显清澈见底。
行至山谷间,淡淡的花香洋溢,沁人心脾。
坡上桃树葱茏,红云般的花瓣纷飞洋洒,在微风的轻抚下,柔情地飘动。
桃花海中,蜂蝶翩舞轻歌,嬉戏其中,采纳花蜜的甘甜;与桃花斗艳,与光阴交蔓。
麝烟和香渺平日里,在深宅大院里拘束着,极少有出门游玩的时候。
但毕竟是两个年龄不大的小丫头,一到了这景色宜人的山间桃林,立时就放开束缚,跑的无影无踪。惟萧岁怡和温姝澜,二人从然安闲地徐行于山间。
“岁怡,”温姝澜搭着她的手,柔声唤道。
萧岁怡侧首看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你近来,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何有此问?”
“我看得出来,你瞒不了我。”
非是只有萧岁怡能看出她的愁绪,反之,她亦能解出萧岁怡的心神不定。哪怕萧岁怡的面上,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萧岁怡闻言微怔,又不知从何说去。
“我亦不知……”
温姝澜轻折眉月,忧心她道:
“岁怡,我很担心你……”
萧岁怡握住她冰凉的手心,却反而开始说起了温姝澜。
“春日渐暖,你身子总不见好的原由,大抵就是如此,思虑太重,不利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