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雪落白头。
祝盈臻却轻柔地,牵住了她的手。
十指轻扣,在他们的眼中,天地之间,仿佛只剩彼此。
“十年,你抛下我,十年了。”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萧岁怡捧住他的脸,压上自己的唇。
祝盈臻倾身而下,将她抱在怀中,温柔地去回应她。
且说女人被安置在了祝府,见生人便痴狂躁动,一会念她夫君的冤情,一会儿念她儿子的夭亡,一会儿又胡语,云云天下大乱。府中诸仆役皆嫌她扰了清静,鄙弃不已。
请了大夫郎中为她医治。大夫道“六淫侵袭,七情内伤,致神智失常,衣被不敛,言语善恶,不避亲疏,此神明之乱也⑤”。
服以癫狂梦醒汤,礞石滚痰丸等,试看能否恢复。
如此方过三月,才逐渐清醒。
萧岁怡隔日去看望,女人一见她便失声痛哭,匍匐在地。
萧岁怡扶起人,只得缓缓安抚,等她平复了情绪,再请她将自己生平来历细细道来。
“民妇游氏,单名一个稠字,系吴江人士。三年前嫁做人妇,丈夫和我是同乡,他是个秀才,几个月前我们收拾全部家当,带着我们的儿子,日夜兼程来到京城,就是为了赶考。那天他出门,一去不回。民妇在家等了一天不见人,跑到官府去报官,谁知道那些衙役却说他盗窃官银,数额巨大,要刺配三千里……”
她呜咽道:“我叩天无路,我丈夫含冤莫白。下大牢的第三天,官府就说他,说他……”
“说他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我们的儿子,夜中突发疾病,郎中大夫看他是罪犯的孩子,无人敢治,不治而亡。我的小蒙,我的小蒙啊……”
说罢,又掩面痛哭,哭声直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被她哭声吸引来的丫鬟小厮,都见哭兴悲。
“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闻乐,他叫闻乐!”游稠激动道,她向门口的祝盈臻跪倒。
“祝大人,求你,求你为我丈夫申冤啊,求大人开恩啊!他一定是冤枉的,我们家穷,可志气不穷!他绝不可能去盗窃官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