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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好像回到了六岁的那一年。

那天，爸爸又在打妈妈了。

他对妈妈一阵拳打脚踢：

“妈的，你去不去！”

“我不去！”妈妈歇斯底里地哭喊着。

面对被打得跌倒在地的妈妈，爸爸没有一丝的同情。

他狠狠地拽住妈妈，把她往家门外拖去。

“你别打妈妈！”阮筝奋力地扑过去。

结果被她爸一拳打开。

滚了老远。

“不——！”

妈妈紧紧地抱住沙发不放手。

爸爸恶狠狠地说：

“那边说了，让我一定要把你带去。”

“别不识相！”

“你以为同样的事情，他们还会再容忍你第二次吗？”

“你除了这档子事，就没别的用处了！”

“你知道我在外面工作，养活这个家有多辛苦吗？”

“你别想在家里吃白饭！”

“也给我去外面赚钱！”

阮筝撞到了头，疼得爬不起来了。

只能伏在地上，视线模糊地看着爸爸把妈妈给带了出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觉得稍微能动了。

她扶着旁边的椅子，挣扎着坐起来。

浑身颤抖，把自己团成了一团。

她终于察觉到，年仅六岁的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大哭了起来。

妈妈，好像要去一个很可怕的地方。

上次也是……

*

但是，那天妈妈回来的时候，阮筝跑到门口，看到她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没有受一点伤。

阮筝舒了一口气。

还好啊。

本来看妈妈反抗得那么激烈，她还以为，妈妈要被卖血了。

现在看妈妈还好好的，她就放心了。

但是，后来，妈妈每一次出去，回来的时候都会很疲惫地回卧室里躺着。

阮筝只能自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玩具。

一个人和自己说话。

终于有一天，无聊的感觉，终于战胜了理性和直觉。

阮筝带着一套积木，推开了妈妈的房间的门：

“妈妈，我们来一起搭积木吧。”

阮筝的妈妈背对着阮筝。

像是变成了一颗久病未愈的蘑菇。

憔悴又无力。

阮筝低着头，抓着积木说：“我一个人玩，已经玩腻了……”

阮筝的妈妈有气无力地说：

“妈妈很累。”

“妈妈没有心情。”

阮筝委屈地说：“我好想和妈妈一起玩。”

阮筝的妈妈沉默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们去逛商场，买东西好不好？”

阮筝太开心了。

她喜欢去商场里买东西：

“好啊！”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妈妈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

阮筝蹦蹦跳跳的，笑得特别开心。

妈妈带她去买了一个很可爱的兔子玩偶，告诉她：

“妈妈是大人，要赚钱就很忙。”

“也很累了。”

“不能总是在你身边，陪你玩。”

“所以，当你无聊，想找妈妈玩的时候，就当她是你的妈妈。”

“然后你要多赚钱。”

“等你变成一个赚大钱的富婆的时候，妈妈就可以不用干活，有力气陪你玩了。”

“知道了吗？”

那天晚上，妈妈难得地把阮筝哄睡：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