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头,表情有些懵懂。
“我睡觉应该没有流口水吧,你怎么用这样的表情看我。”
“没有。”沉津的眼神有些奇怪,但还是没跟她说实话,“你睡得太沉了,我以为你睡死了。”
“哦。”
接着,沉津又冒昧的提出一个请求,“我能摸摸你的手吗?”
他更想说我能摸摸你的脖子吗?
但是这样太冒昧了,只能换成手。
盛饮清有些警惕,“你想干什么?”
“我没……”我想看看你到底死了还是活着。
“你别走外路啊,也别考验我,我经不起考验。”她说的太正义凛然,以至于沉津都学会自己屏蔽了,将她的手从毯子地下抓出来,顺道还假模假样的说了一句,“冒犯了。”
冒犯你大爷个泡泡茶壶。
盛饮清被他抓的紧,在她震惊的注视下沉津两指搭在了她的脉上,表情凝重。
盛饮清:???
盛饮清:!!!
她的挣扎好像在看中医前的欲盖弥彰,她不懂,但是非常的震惊。
沉津久久不说话,她也不挣扎了,而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他,“几个月了?”
“什么?”
盛饮清自暴自弃,“我们的孩子几个月了。”
沉津嗖一下松开手,好像他抓的是块铁板一样,他没有回应盛饮清的话,而是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有没有摸到脉搏,应该是摸到了吧,但是好像没什么感觉,盛饮清的脉是不是跟别人不太一样?沉津陷入了自我怀疑。
“盛饮清。”沉津认真的叫住她,就在盛饮清以为自己有什么毛病的时候,沉津说,“你家族有没有什么遗传病?”
盛饮清:!!?
啪啪啪。
周广辰一大嗓门在门外喊,“老大,出事儿了。”
他要说的是曹与岩跑了,但是一开门,他发现屋里两个人气氛有点怪怪的,周广辰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说,有些纠结的站在门口当根木头柱子。
“学会当门神了?”沉津张嘴就是嘲讽。
周广辰早就习以为常,“不是啊,我真有事。”
“那个,你现在没事吧。”他又问。
沉津:“说。”
“哦是这样的,有个异化者跑了,应该是从下水道跑的,我们的人巡查时发现地面有一块的塌陷,下去之后发现水泥被炸开了,应该是在暴雨下得最大的时候干的,雨声遮盖住了一切所以才没有发现。”已经有人去追了,周广辰回来报告,“出口不远处有打斗的痕迹,因为下雨,地面上的痕迹都被清的差不多了,追踪有点难度,而且他们手中有枪,现场有发现打偏了的麻醉针。”
周广辰想说,好像是人带走的曹与岩。
他是见过曹与岩发疯的,不太敢想象被放出去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如果是人那就更麻烦了,周广辰完全不敢深思,他不愿意想,不代表想不到,曹与岩要真是被人带走的,一个疯狂的异化者能做什么呢,能做的,是他们弥补也需要拿万千性命来填坑。
人命如草芥,这句话像一座山,将他整个人压在下面,他嘶声呐喊着,可是他喊不出声,也没人能听得见。
张鹏程离开的那天心事重重,周广辰听那两个实验室陪同的人回来说那个被带回来的巡林员死了,自己一头撞死在了张鹏程的面前。他们觉得他蠢,明明只要挺过二十四小时,时间给给他清白的,他们也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是他死了,张鹏程的沉默,他们的嘲笑,一条生命的流逝就好像河水从他面前呼啸而过,没有留下丝毫,等他再睁眼,见到的已然都不是他,见到的也都是他。
“我们的身后有要守护的人,他们站在我们面前,在天光与晦暗开启之处,只见了一面,就过了一生。”张鹏程说,“我甚至连他的尸骨都不能带回家。”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