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晏敬时的侧颜,冷不丁又冒出来一句:“……你刚才真的没有哭么?”
又绕回来了,看得出来,棠卿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最终,晏敬时伸手轻轻掐了下她的腮帮,俯身下来沉声道:“闭眼、休息。”
……
*
三个月后。
棠卿坐在桌子旁,捏着葡萄往嘴里送,笑盈盈地看着正中央的人,今日这事与她关系不大,但如此精彩的场面,实在是不能错过。
厅内放了大大小小的盒子,这些物件算不上价值连城,但每一件都可以称得上“珍贵”二字。
秦修然颇有些无奈,他看着下首的白峋,又看看一地的“聘礼”,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我并非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但……是否有些着急了啊?”
盛子扬应声:“是啊,师姐的婚事可是大事,怎么又那么着急?”
听见这一个“又”字,棠卿冷不丁让葡萄呛了下。晏敬时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她咳嗽了几下,才小声道:“盛子扬,不会说话就别说。”
盛子扬自觉有些尴尬,他“哈哈”勉强笑了两下,默默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正中央的白峋背脊挺直,他看似在沉思什么,随后忽得单膝跪地,朝秦修然一礼。这实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甚至连沈风帘都怔了怔。
白峋的声音恳切,看起来诚意十足:“秦掌门,我确实是不想再等了,经此一场大战,我也算是经历了生死,想清楚了许多,知晓如今最想要的是什么,最放不下的又是什么。”
他抿了下唇,思索了好一阵措辞,最终只吐出抑扬顿挫的几个字:“……您就答应了吧!”
“我说了不是不答应……”秦修然被灼灼的目光盯着,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求助似的看向沈风帘,又问:“风帘,你觉得呢?”
沈风帘唇角微微扬起:“师父,其实操办的不用太过铺张,只是举办个仪式罢了。”
她这样说,秦修然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他点点头,“好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有什么需要的,来找我就好。”
“谢谢师父。”
直到此时,白峋才试探着开口:“这是……同意了么?”
“等一下——”棠卿忽得举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问道:“那个,师姐,你们成亲了以后,住在哪里啊……你要跟他去他那几十座大山住么?你要走了么?”
白峋害怕她反对似的慌忙解释:“不用。”他站起身子,牵住沈风帘的手:“风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风帘愿意在天行剑宗,我也愿意在这里。”
“好啊。”棠卿说着拍了拍手,“师姐成亲后也不走,我同意这门亲事!”
沉默的晏敬时终于在此时有了动作,他敲了下棠卿的脑袋,轻轻道:“用得着你同意。”
事情落定,秦修然作势起身:“那便这样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掌门,请您等一下,”白峋急忙开口:“我还有聘礼没有拿出来,我——”
“好、但我还有事。”秦修然及时出口打断,他又一次回想起适才,看着这些礼物被一件一件拿出来的煎熬时光,他目光扫视一圈,决定找一人来分担一下这种“痛苦”。
秦修然的目光锁定晏敬时,“白峋,给你晏师兄看吧。”他一边踱步出去,一边念叨:“长兄如父。敬时啊,你看着办。”
看着白峋把恳切的目光转过来,晏敬时:“……”
最后他说:“好。”
*
石桌置于花树之下,树上时不时坠落下几片花瓣,将纸张都染上了几分花香。棠卿放下手中的笔,吹了吹未干的墨汁,偏头看去,左侧的盛子扬居然伏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放置的是沈风帘大婚的请柬,宾客众多,书写下来也需要一番时间。夜色渐起,棠卿伸了个懒腰,突然看见晏敬时从门口缓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