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不上狭隘，不要苛责自己。世间很多事都是两难，或许你面对的时候，就知道答案是什么了。”秦修然挑了下眉，又道：“我这样说，可不是同意你去了。”

眼见此路不通，棠卿又换了一种策略，她晃着秦修然的胳膊，“师父啊，你不要金莲子了么？”

“金莲子当然要，但是为什么是你去？”

“我，当然是我了。我知道补元丹所有的前因后果，我还比所有人都了解九墟门和陆寒衣，我还很厉害。”她真切地看着秦修然，又忽然说：“我还……有个朋友在那，她不太好，我得去看看。”

秦修然略微思考，便知道了棠卿口中的朋友是谁，但他没有就此发问，只道：“这么多理由，看来是早有准备。”

棠卿心中燃起希望，她心知秦修然已经有所松动，便趁热打铁道：“师父，我都想好了，你明日便宣称，我从淮水城回来时受了伤，准备闭关一段时日，这样便不会露馅。”

秦修然轻轻哼了一下，“说辞都想好了，准备的倒是很充分。”他又忽得轻轻摇头，“还是不妥，一个人太危险。”

“哎呀师父，这种事情，人越少目标越小，越安全的。”

“话虽是这样讲的，那你和你大师兄说了没？”

他一提这个，棠卿的笑容就落下了，她小声地说：“还没，马上，我这不是先和您说一下。”

“哦——”秦修然语气凉凉，“他要是同意，我便没意见。”

“你可是掌门啊。”棠卿小声嘟囔。

“什么？”

“啊没有，我是说，我可把藏宝阁的千里铃拿走了？”棠卿又恢复了她明媚的笑容，“五浊之境内，通讯灵符全都传不过来，但千里铃可以。”

没等对面之人有什么反应，棠卿飞速地道：“谢谢师父，我会小心的！”说完，她立刻闪身出了门。

棠卿一路跑出去，直接去了藏宝阁，从角落里取出了那里的一对铃铛。这铃铛为铜制，看上去十分普通，但若是注入灵力，便可以不受任何阻隔，通过两只铃铛千里传音。

这东西没有通讯灵符便捷，又十分沉重，因此它们放在藏宝阁许久，都不曾被人要去。这还是棠卿前几日，清点藏宝阁时发现的。

她把铃铛放在储物灵袋里，回屋收拾了一些东西，甚至面不改色地与盛子扬共进晚餐，又休息了一番，便趁着夜色出了门。

此时快要黎明，但天边还没有一丝光亮。棠卿不需点灯，便熟门熟路地上了飞云峰。

越往上走，天色越凉。棠卿一路进了摘星阁，不出意外地打扰到了晏敬时。他睁开眼，有些惊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棠卿没有回答，反而问他：“师兄，你好些了么？”

“好多了，”晏敬时点头，“只需在这里呆够时间，便完全好了。”

“那边好。”

气氛忽得沉默下来，晏敬时轻轻扫视了一下棠卿，问道：“你要去哪？”

瞒也是瞒不住的，棠卿一股脑地直接说了：“我要去九墟门，一个人。”

“棠棠——”

棠卿立刻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师兄啊，我了解你，所以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了解我，所以也一定知道，我会去的……对吧？”

晏敬时面无表情：“话都让你说尽了，我只能听着了？”

“你别生气啊。”棠卿慌忙解释，“我做好了打算的，而且，我在那生活过一段时间，对九墟门挺了解的，别担心。”

两人对视许久，晏敬时忽得叹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你总有自己的打算，有时候我觉得，我快要跟不上你了。你便是看准了我会支持你，才敢如此直接。”

“我知道危险，也知道你非去不可。你一直都有能力完成想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你。可是，你也得给我担心的机会。”

对于棠卿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