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怪不得,它居然自己送上门了。”
“对,我的血液里,有它最喜欢的寒蝎味道。”
血液滴滴答答地落下,不一会儿便积蓄了小半碗,晏敬时笑着端过棠卿手里的碗,谨慎地往前走了几步。他向前一步,鎏金兽就抖一下,但到底没动。但若是棠卿动一步,它便悄悄地后退一下。
棠卿语气十分肯定:“它不喜欢我。”她认命地站在原地,不再敢上前。
“谁不喜欢你啊。”晏敬时嘴上哄着人,脚下的动作不停。他又上前了几步,把白瓷碗放在地面,又退了回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晏敬时没有恶意,那鎏金兽胆子也忽得大了起来,它一边靠近瓷碗,一边留意晏敬时的动作,最终还是没抵抗得住面前的“美味”,把脑袋埋进碗里,细细地品味了起来。
沈风帘被白峋扶起,她有些好笑地说:“这片沼泽湿热,没有寒蝎。看来,它真是饿极了。”
盛子扬抱着胳膊评价:“饿什么?就是馋的。”
鎏金兽吃得开心,不一会儿便见了底,它甚至把碗周围的血液都舔舐干净,才停下动作。它看向晏敬时,眼睛里闪着光,竟然主动上前了几步,主动蹭了蹭他的衣角。
“真行,这便被收买了。”盛子扬继续道:“我算是知道了,这鎏金兽为什么数量这么少。”
棠卿蹲下身子,与在晏敬时脚下撒欢的鎏金兽平视,认真对它说:“看你这样子,应该听得懂我说话吧。你既然喝了我师兄一碗血,是不是也应该还回来一碗?”
鎏金兽的动作一瞬间停住,它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根人参须子,放在晏敬时脚下。
看来它真的能听懂人说话。
棠卿摆摆手:“我们不要人参,就要你的血。”
晏敬时也蹲了下来,他试探着顺了顺鎏金兽背脊的长毛,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缓缓开口:“我生了病,需要你的血。你若是不愿意给我,我师妹该伤心了。”
“嘤嘤——”鎏金兽没再动弹,似乎是认命似的,答应了这个请求。
晏敬时又拿出了那把匕首,他轻轻在鎏金兽短小的前肢上划开了一道小口,金色的血液顺着它黑色的软毛流下,落在晏敬时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内。
短暂的等待后,晏敬时盖上瓷瓶的盖子,轻轻拍了拍鎏金兽的脑袋,“谢谢你,这些足够了。”
鎏金兽舔舐干净软毛上沾着的血液,又围着晏敬时欢脱地转了两圈,晏敬时慢声细语地开口:“以后,别这么馋了。”
棠卿挥挥手,把光阵撤去。鎏金兽又一次抬眼看向晏敬时,接着飞速蹿了出去,消失不见。
“师兄。”棠卿小跑着到晏敬时身边,迅速地为他重新包扎。
熟悉的人,还在面前。
一旦松懈下来,棠卿就又想起梦中的场景,她反反复复地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
“棠棠,你想问什么吗?”
棠卿咬了咬下唇,终于问道:“师兄,你刚刚昏迷的时候,梦到了什么?”
晏敬时认真想了想,才回答:“大概……就像顾参影说的,好似吃了毒蘑菇,一开始还有意识的时候,能看到些颠倒的场景,后边,便睡着了。”
“所以……是瘴气么?”
“嗯?不然呢?”晏敬时反问:“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怕你们有什么别的事。”棠卿勉强地扬起笑容,转头望向沈风帘几人,“师姐,你们也只是昏迷么?”
沈风帘沉默地点点头。
“那,就好。”棠卿故作轻松地拍了下手,继续说:“那我们按照标记原路返回吧。”
*
十几日后。
几人按照标记和记忆,终于走出了林子,又回到了淮水城的城门之处。此时已快至子夜,他们来来回回快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过折腾,几人的脸上都是掩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