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棠卿来了精神，便也不觉得那么困了。盛子扬催促：“你快也套上一身夜行服，我们就等着，引蛇出洞。”他语气中带着股兴奋：“可让我捉到了。”

莫怀哲的房间离棠卿最远，两人保持安静，在一片悄无声息之中，静静地聆听着走廊中的动静。在他们的紧张和期待中，棠卿只听见轻轻的“吱呀”一声。

莫怀哲真的出门了。

棠卿从盛子扬的眼中看出了几分“得意”的意思，他们对视一眼，等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中，才推门出去。

走廊上的灯火发着暖黄色的光芒，棠卿伸头往下看，确定看不见莫怀哲的身影以后，才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旅馆并没有关门，此刻，老板伏在柜台之上，睡得正熟。棠卿两人从他的身边路过，甚至还能听见老板微微的打鼾声。

他们听见响动后便立刻出了门，因此，莫怀哲没有走出去很远。棠卿和盛子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跟着他往前走。

莫怀哲似乎并未想到会被人跟踪，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他的脚步有些急切，但目的地却很明确。他迈着毫不迟疑的步子，走向了鹤归城的南部。

鹤归城南部，大多是些民宅，还是些富有人家才住得起的院落。盛子扬越来越疑惑：“这是去哪啊？他在鹤归城买了院落？”

“跟着吧。”

莫怀哲停在了一处院落门口，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左右看了一下，在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棠卿两人藏在对面的屋顶上，把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只见沉重的大门迅速地开了，莫怀哲没有犹豫，闪身进入其中。

棠卿和盛子扬对视一眼，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又上了这一处院落的墙头。院中的灯火亮着，把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院中站着个穿着嫩绿色披风的少女，她搓动双手，驱散周身的寒意。一张小脸露在外面，腮凝新荔，肌肤如玉，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棠卿瞬间就做出了评价：好看。

那女子看见莫怀哲进来，眸子一下亮了起来，她跑着冲了过去，把头埋进莫怀哲的怀里，委屈巴巴地说：“师兄，你总算是来了，我等了好久。”

与此同时，盛子扬念出了她的名字：“柳、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