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刚才——”

没等盛子扬把话说完，颂明动作迅速，干净利落地拔出没入他手臂的竹枝。把竹枝放到一边，颂明即刻擦拭、撒药、包扎，一气呵成。

盛子扬眼眶都红了，还咬牙切齿地说：“怀景故意的吧，他自尽以后，地上的竹枝都消失了，为什么就我胳膊上的还在？”

棠卿：“你不会又要哭了吧？”

盛子扬声音高亢：“谁哭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哭过！”

“那么有精神，我看你是伤得不重。”晏敬时看着渗血的纱布，又开口说：“日后，多小心些。”

“对了，”棠卿问道：“师兄，你和邢师兄是什么时候去怀景那里的？”

晏敬时：“就你们走没一会儿，君诚还是不放心，我们便一起去了。”他轻轻叹气，补充道：“还好我们去了。”

颂明卷起最后一圈纱布，开口说：“说起邢仙友，我觉得，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

盛子扬点头，“宋书菡是她同门师妹，韩长老一向活得潇潇洒洒，因此他们同门之内，师兄就是师父。如今……这样，君诚肯定不好受。”

“想不到你们天行剑宗皆是如此。”颂明恍然大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有感慨道：“晏仙友也不容易啊，我记得，一共有三个师弟师妹吧。”

秦修然身为掌门，自然事务繁杂。他们年纪小些时倒还好，后来又过了些年岁，倒是真的都扔给晏敬时管了。

晏敬时笑得有些无奈，出口便是语重心长：“我那二师妹不需要我费什么心思，倒是这两位，最是爱惹事。”

“我怎么了？”棠卿一把抱住晏敬时的胳膊，把脸靠了上去，开口道：“我已经很注意了，你看这次我都没有受伤。”

她说着话，眼神却一直往盛子扬的身上瞥，似乎在说：这个人逞强，所以受伤了。

晏敬时揉了揉她的脑袋，低低地开口：“你惹得事情还少么？”

这下棠卿不说话了，只把下巴搁在晏敬时的小臂上，低头看地。

“不对劲，不对劲。”盛子扬一直注视着两人的动作，如果不是伤口隐隐作痛，他恐怕要走到两人面前了，“你们俩不对劲，棠卿，你答应我了，出来就告诉我。”

棠卿装作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瞪了回去，“告诉你什么？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瞒我也没用，”盛子扬得意洋洋，“哼……你们俩这么不对劲，我第一时间就看出来了。”他朝着晏敬时扬了扬下巴，“是吧大师兄？”

“……嗯，”晏敬时反手握住了棠卿的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猜对了吧，哈哈，棠卿，你还想瞒我。”

“谁要瞒你啊？”棠卿抬起胳膊，故意举到盛子扬面前，从握手的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还大喇喇地晃了几下，得意地问：“看清了么？”

这下轮到盛子扬无话可说了，他知晓棠卿一向率真，但也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也这么直接。

颂明只坐在一旁笑，现下终于开了口：“这下，我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