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先例可见,故而久而久之也会三人成虎。故而我需提前筹谋。” “家卷都留在京中也不能例外?”章直问道。 章越看了章直一眼心想,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可知道为啥江山会落到老赵家头上,而不是郭威,柴荣呢? 章越心想必须打消章直同去之意,便道:“我会有分寸,必要之时则会急流勇退,你身在京师坐镇比随我去西北更有用。” 章直欲再言,但听有外头下人道:“启禀老爷,夫人说她胸口又不舒服,请你去看看。” 章直无奈地道:“娘子可否稍等一下?” “夫人只说难受得紧,请你赶快去一趟。” 章越大为理解地对章直道:“我后日启程,明日你再说来说话。” 章直道:“那好,明日我再与三叔说话。” 章越看着章直离去笑了笑,不过转而想到自己,又该如何与十七娘交代? 章越回房但见两个儿子都已是入睡,十七娘仍在灯下等候自己。 章越知道十七娘已明白了事情经过,于是对她道:“你放心,此去西北短则半年,多则不过两年,我便会回京了。” 十七娘微一迟疑言道:“我省得。你腰间的玉带是何物?” 章越即解下玉带道:“这是官家钦赐的玉抱肚。” 十七娘拿着玉带看了一阵对章越道:“官人,官家这是要你替他卖命啊!” 换了他人只看到这御赐腰带的荣耀,十七娘却看出后面的危机。 章越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从古至今这君恩是最难消受的。” 十七娘道:“你这看似手掌大权,威风得不得了,但官家咋看对你一时信任,可长此以往哪有不受的猜忌,朝中的官员也会妒忌,一点小错也会揪着不放。当初这狄武襄的殷鉴着实不远。不成,我得与爹爹说情,让他为你辞了这差事。” 章越见十七娘欲起身,自己则连忙拦住道:“娘子非只是官家之意,此番也是我主动请缨的。” 十七娘看向章越道:“你一向在乎家族之荣辱,这事为何有欠考虑?” 章越道:“娘子,我们读书人除了齐家,还有治国平天下。” “但娘子你请放心,我会尽力为之,若朝中有什么风言风语,我辞了便是。” 十七娘道:“你做事向来有始有终,怕是到时候卸不下。” 章越沉默了片刻道:“娘子,确实这有始有终不如以终为始,或是以始为终的好,但我还是相信事在人为。” 十七娘闻言知道打消不了章越心意,唯只好背过身去抽噎。 章越知道夫妻二人分别在即,便坐在床边好言好语地哄十七娘高兴。见十七娘脸上有笑容,章越握住了十七娘的手放在胸口道:“娘子,此番从西北回来,我向官家请郡到一处风景明媚的地方安住,你说如何?或者你舍不得京师的繁华,我便做一任闲官如何?” 十七娘道:“我倒是怕你到时候撇不下重任。你从西北立了大功回朝,官家若不重用你也难啊!” 章越笑道:“不会的,朝中有岳父为宰相,为了避嫌官家也不会给我派重职的。到时候你我便有清闲日子过了。” 十七娘道:“我不是反对官人封侯拜相,只是怕你担风险。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我们母子为念,不可钻牛角尖。” 章越点点头道:“我明白。” 章越搂住十七娘的腰肢,夫妻二人说了一晚上的话。 第二天知道章越往西北为经略使的消息,不少人来投奔,想要投入幕下。 章越多没有答允,他只是点了五个人,徐禧,沉括,章楶,蔡京,蔡卞。 除了徐禧,蔡京主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