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若是罢诗赋取士改由经义取士,那么李白,杜甫,李商隐,白居易此辈何用” “可怜我读诗赋一生,所作的诗稿有十几袋之多,二十年的苦功,朝廷朝令夕改便让我等心血白费了吗朝廷要我们十日内从诗赋改经义,别说十日,一百日一千日也是不成。” “罢诗赋改经义之举,欲断我汉唐流传至今的文脉,其心可诛,请启禀陛下,杀了此贼,以谢天下读书人!” 太学生们的声浪一波一波的透入至善堂来。 堂中学吏们正搬运着书籍桌案来堵住门户,四面窗户也都被封死,尽管如此喧哗声仍从四面八方而来,可知太学生们已经将至善堂四面包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章越等直讲,学吏二十多人都被困在了堂中,无法出入。 曾经有一名学吏开门出去与太学生们分说,结果不少瓷片砸来,差一点便作了万瓷王。 这令章越与其他直讲们也灭了与太学生们解释的念头。 “袖袍之下怀揣瓷片,这是作何眼中还有师长吗”焦千之有些惊慌地斥道。 章越看向众人,出了这样的事谁的心底都有些慌乱。 章越目光扫视过众直讲道:“焦直讲你说如何办” 焦千之一愣,他此刻心底也是七上八下,定了定神后道:“为今之计必须同禀开封府,街司,让他们派人来。” 刘监丞道:“方才看得大事不好,已是派人去请了。” 听刘监丞这么说,众人心底稍定。 章越又看向颜复道:“颜直讲你有何高见” 颜复道:“这些弟子们毕竟还没有目无师长,否则也不会至今不踏足至善堂一步。他们只是学了一辈子诗赋如今骤然改为经义一时之间太过激愤。我出门劝一劝,他们胆子再大,总不至于伤害师长吧!” “颜直讲,万万不可。” 众人都是反对:“纵使学生们良善,若有一二奸徒混入其中,掷之瓷片,到时候岂不伤了直讲你” 颜复仍是坚持,谁都看得出颜复不是怕自己受伤,而是担心这些弟子们日后遭到朝廷的追究。 章越又问了数名直讲,他们则有些慌乱,所言也是不成章法,或者就是避重就轻,生怕惹祸上身。 此刻他们已是被堵在至善堂里快一个时辰了,终于有几名巡司的人进入了至善堂。 太学生们见官兵要进入至善堂也没有阻拦。 章越问道:“虞候,外头有多少人” 巡司头目是一名虞候,他回禀道:“好教章待制晓得,莫约有两三百号人围了至善堂,在外头还有数百人围观,这些人是看热闹的。” 章越点了点头。 虞候道:“还请章待制再忍耐一会,等开封府的人到了,咱们就将外头的太学生们都驱散了。如今有咱们巡司的人马把守在外,是绝不会生乱。” 有了于虞候这句话众人都是大喜。 但章越却摇头,朝着堂中一指道:“错了虞候,最大的乱不在外面,而在于这里,就在这至善堂之中!” 章越此言一出,堂上的众人都是惊疑不定。 此刻外头众太学生们的声浪仿佛一下子都停止了一般,反而是这至善堂中成为了漩涡的中心。 在至善堂的至圣先师的圣像前,有些人屏息静气,有些人则是心怀鬼胎。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除了始作俑者外,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但章越则是坐在圣像面前,目光如炬,似洞察烛照了一切。 章越端起茶汤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向梁师孟问道:“此事梁直讲觉得当如何处置” 梁师孟道:“章待制所言乱在这至善堂之中,吾实是难以认同。诗赋骤然改为经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