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 王珪言道:“陛下苛求贤才之心,为天所感知,故而此番省试可谓千人兢进,万头躜动,天下贤良争相从四面而来欲报效陛下,这非臣等之功,实乃儌天之幸。” 赵祯又与几位大臣细问省试详则。宋朝历代皇帝对于取士都非常上心,赵祯更是如此,这是祖宗之法,将用人权柄操之手,同时革除势家掌握用人之权的弊端。 问了一番后,赵祯笑了笑,看似不经意地问道:“朕听外廷说有个士子卷上飞了一群蝴蝶,逗留不去,反复落其名上,此事可是真的?” 王珪心道,这莫非不是天子你刻意为之么? 王珪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这乃我们几位考官亲眼所见。” 赵祯问道:“是哪一人得群蝶所顾?” 王珪道:“回禀陛下,是此番省试第二章越。” 王珪之前点章越为省试第二。是他有意为之的。 若自己点了第一,如何对得起天子那花蜜糊名呢?故而他自己必须将此番权利留给天子。 但如今听来,似天子凑巧为之,而不是故意的。 王珪心道,自己误会了天子的意思不成? 王珪决定如实道:“之前范学士要将此卷置为落卷,但王中丞却力主置为头名。” “为何有此争议?” 范镇出面讲述了章越策论直言情由,赵祯道:“君子言不出位,范学士倒是言之在理。” 王畴道:“陛下,这章越就是之前成三字诗的读书人,之后两度推辞出身,依臣看来,此子年轻气盛,不免所言迂直,但也是念其针砭时弊之心,若各个奉行言不出位,朝堂上如何听得真话?” 赵祯道:“朕记得他那份辞疏,草民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他三字诗以及文章,朕还记得,此人是有文才且知恩的。当初朕要赐他一个出身,如今看来是屈就了,他真乃郇公族人么?怎么家贫至此。” 王畴道:“回禀陛下,这章越虽出自浦城章氏,乃章文简公同族,不过却是出自疏族,少年时家贫读书难以为继,故曾替人佣书为生,是真正的寒门子弟。” 王畴想到科举的目的在于选拔寒士,打破从隋唐至五代时门阀之垄断。 不过这寒门范围稍稍有点宽,比如王安石,欧阳修这样父亲当官的也算是寒门。 而章越如此则更货真价实些。 更不用说那首辞同三传出身疏,天子看来很是喜欢,否则也不会随口诵出。 王珪道:“不仅是章越,这一次省试前三,江衍与王魁,以及第十黄履具是出身寒门。” 譬如宋朝的状元,默认都是授予寒门子弟的,故而有‘不取官人子弟’之说。那么殿试的状元其实多半在这省试前三名之间了。 范镇突道:“王学士可知,这章越娶亲否?” 王珪稍一犹豫,尚未答复。 赵祯笑道:“哦,朕看家状,此子不过十七岁,这么早就定亲了,不知何人如此有眼光?” 范镇回禀道:“回禀陛下,若老臣打听的没错,章越与现任淮东转运使吴充早已定有婚约了。” 王珪,王畴不约而同地看了范镇一眼。 “是吴充啊。”赵祯闻言略有所思。 范镇则道了一句:“陛下,所谓寒士也非真寒士。” 王畴则道:“省试第三名王魁,范学士原意属为第一,但他与昭文相公之侄孙女定亲,如此也不可称为寒士?” 范镇作色欲言,赵祯笑道:“王学士如何看?” 王珪道:“回禀陛下,当初富相未及第时,不也被时相晏元献公赏识作了女婿,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