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某愿先与你赔罪!”章越心道这肯定是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得罪了程颐。 程颐却道:“无关三郎的事,错了,其实也是因三郎动念。之前与三郎相谈一夜,令程某略有所悟。” “故而程某已打算回乡穷究圣贤之学问,将来若能有只言片语流传后世,此生足矣。与三郎相逢之情将长存于胸,他日若有机缘再见不迟。” 程颐说罢令章越一头雾水,就说了几句话让程颐退学了。 这叫什么? 程颐走到门口,章越也是一路相送,但见程颐回过头来言道:“三郎,我儒家至孔圣人自开宗,两汉经学鼎盛后,如今实已垂危千年之久。唐有韩退之振臂高呼,首开先声,自本朝又有安定,濂溪两位,以振兴儒学为己任。” “正心诚意之说,出自大学,似近于释家的‘明心见性’,然同与不同。明体之论,吾儒家实当兼而有之。而今若我儒家不讲,全取佛老所言。佛老虽可抚慰世人,慈悲众生,但他日又有何人来讲达用,何人去道事功?” 章越叹道:“程兄气质刚方,文理密察,以削壁孤峰为体,他日必有一番成就。” 程颐笑道:“多谢三郎所言。” 说到这里,程颐看向天边的明月言道:“昔日我入太学之时,曾放下豪言,自拜入濂溪先生门下,每日钻研大道,科场名利之心再也没有了。不过科场还是要下的,不然怎样去教化百官和官家?” “众人皆是讥我,奈何直至今日方知程某小看了天下英雄!” 说完程颐向自己一揖,然后趁着清风朗月大步离开了太学。 章越目送程颐,想起了他最后那句话,怎么有点好似把‘教化百官和官家’的重担托付给自己的意思? 你当初放出豪言,不等于我也有这个自信替你办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