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郭学究交代二人到了陈坞村就找里正,他都已经打点过了。 辰时不到,章越与郭林赶到陈坞村时,本以为会看到一幕黄土垫道,金鼓齐鸣的迎送场面,结果啥也没见,连只鸟都没有。 郭林找了一个老农问道:“老汉,听闻今日令君来乡巡查,不知何时才来?” 郭林不问还好,一问那老农当即破口大骂道:“也不知哪个贼厮鸟,半路将令君给劫了道……” “啊?” 章越心道,这就水浒传了? 那老农说话含糊不清,二人也问了半天话才明白情由。 原来县令今日确实来视察陈坞村的,本快到了,结果前村的人半道把往陈坞村必经一条桥,昨夜里给卸了,今日县令告知不视察此处了,改在前村去了。 “是谁这般蛮横无理?使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还能是谁?就是那视财如命的苗员外,我日他娘哦!”老农骂道。 章越与郭林对视一眼,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为何苗员外宁可得罪一个村的人,也要将令君截在他那!” “俺咋晓得?” 章越问道:“好吧,那老汉告诉我去前村当怎么走?” 那老农道:“桥都被挖断了,那得绕两个时辰的路。” 郭林,章越对视一眼,那怎么办?也得绕啊。 于是郭林,章越二人动身跋山涉水,赶向苗员外的村子。 路上不少地方还要涉水而过,溪水冰冷不说,还须小心打湿卷袋。章越走了一路可谓是疲惫不堪,在此他也很想真诚地问候一下苗员外的老娘。 二人终于在过午时,方才赶到地头,这一次真可谓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村口是一条大道,直通往县城,上面都撒过了黄土,道路左右则是两排的桑树,而一辆两轮两辕盖着帷幕的篷车正停在村口的大道上。 显然县令已经入村了。 村口还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拦着道:“今日村里有贵人,尔等不相干的,速速回避。” 郭林上前道:“我是来拜见令君的。” “哦?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拜见令君?”为首的人上下打量着郭林,章鱼有些神色不善。 章越正要让郭林不可直言相告,直接一句你管得着吗?他们几个村汉也不敢拦着读书人。 但郭林却老老实实地道:“我们有几篇卷子呈给令君过目。” 几人露出恍然之色,那人道:“令君疲了,今日不便见客,你还是回去吧!” 郭林急道:“这可如何使得?我们走了老远就是为了来见令君一面。” “对不住了,我们受命,不可放陌生人进村。” 郭林此刻急得都要哭了,他写了多少日的卷子,若不能提前交给县令,他苦熬多年的功夫就白费了。 “不行,我今日非要进去……就是爬我也爬进去。” 闻郭林这么说,几名村人都如临大敌一般戒备。 而章越此刻看向村里,却突然挥手道:“三娘……三娘……这里……” 郭林听章越这么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此刻猛然却闹了个大红脸背过身道:“师弟,我们改日再来吧……” 章越:“???” “师兄!看着我!”章越用力抱住郭林的腰,似拔河一般将他拉回。 “大师兄,章师兄你们在这作什么呢?” 郭林听到苗三娘声音那一刻顿时停止了挣扎,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气力。 章越托着郭林勉强对苗三娘一笑道:“师妹好久不见了,我们要面见令君,这几个人不肯,师兄非要闯进去,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