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用笔执笔之法。” 说着教授从贴身衣襟里取了一张纸片递给章越。 章越双手捧来接过。 这一次他动容了,教授虽对己严厉,但真把自己当学生来教。 “学生谢过先生!”章越当即躬身行了大礼。 教授见此欣然地点了点头,而一旁章衡于这一幕也是看在眼底。 晚饭过后,月下章衡与林希二人并肩而行。 二人又聊了一会北上赴京赶考的事,谈至路途上的事,以及有朝一日及第后的风光进行了一番长谈。 这会二人又暂时放下了彼此的较量之心,成为好友一般。 “上京途中,必是路过杭州一叙,再路经扬州进京。苏杭的美景,早就闻名已久。” “是啊,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章衡笑了笑,“你倒是好计较,在浦城我尽地主之谊,到了杭州又需招待你一番。” 林希笑道:“子平兄,这么说就气量狭小了,非我所佩服的子平。” 章衡闻言大笑。 林希徐徐道:“既是承了子平招待之情,那我有一番话要吐露与子平兄了。” “哦?子中请说。” 林希道:“子平,这章三郎能在一个多月即将书法练至如此,可见是位异人,不可小看啊。” 章衡笑而不语。 林希道:“不过我早知子平对他似青眼相看。” 章衡失笑道:“子中错了,错了。” 林希道:“如何错了?子平兄难道以为我看不出么?” 章衡笑道:“子中错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对章越另眼相看,非因他而是他的二兄。” “哦?章二郎?”林希目光闪闪了道,“如此人物为何没听子平提及?莫非他此刻不在此处?他省之考生?” 章衡道:“之前出了些变故,故不在建州。而今我也得到他的消息,今科省试时子中就会见到了。” 林希道:“子平兄目光极高,能入你之眼的,定非常人。若有机会,我定要见识一二,子平一定要替我引荐啊。” 章衡没有说话。 大年前数日,学子们已是各自归乡。 昼锦堂上的人散了大半,至于章越与郭林抄得书也就少了。 二人也终于得闲,来到在阁门里一边烤着火炉一边说话,偶尔望向窗外但见雪片飞卷,既覆了远山,也遮盖了近处的屋舍。 “这天真冷啊!”章越一手持卷,一手凑近火炉边暖手,过了一会就要换手。 郭林道:“山里自是冷,山下就好了。” 此刻炉上的茶炉咕嘟咕嘟地响了,郭林忙端起茶炉当即给二人倒了两碗热茶汤来。 章越享受着师兄贴心的服务,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碗来,凑至嘴边小口地喝着。顿时一股暖流从上到下,暖到了心底胃里。 “师兄真是贤惠,烧得一手好茶汤。” “那是当然……什么贤惠,师弟你怎可把我比作妇人。” 章越嘿嘿笑了笑,每日捉弄师兄加一。 正在得意之色,章越耳听得脚步声传来,章越去望但见是斋长章衡来此。 他到这里来作什么? “斋长!” 章越,郭林二人都是起身行礼。 章衡穿着厚厚裘衣,脚下是牛皮靴子,他来此负手打量了一二道:“天这么冷,你们二人还在此不遮风的地方烤炉子,真是苦了。” 章越正色道:“启禀斋长,书楼里可以遮风,但不许点炉子,阁门这可点炉子,但除了这堵墙外可谓三面受风。其实斋长你看,在此搭一个小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