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学的项目琳琅满目。
刚回江南那段时间,母女俩都容易被惊吓,家里一切设施都装了静音条,门窗也尽量买的是开关静音的。
她推开门,玄关摆着好几双鞋。
看来是几天都联系不到梁宜,干脆全家出动,堵住了刚出差回来的长女。
“……小宜,不是我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拎不清,”许爱花巴拉巴拉,“晚晚她再怎么读,也还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你拿那么多钱供她,也是供的别家人。”
梁建国帮腔,“就是这么个理,要是给你弟弟买房,归根结底也还是我们的东西!”
行李箱被轻轻放到地上,梁晚柳无声地踢乱他们的鞋。
“爸妈,你们说的什么话?晚晚她也是你们的亲孙女,还跟我姓呢,她要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没读书,现在她要读,我供她一辈子。”
梁建国满脸通红,“你!你就是怨我们不给你读书,都说了多少次,是当时困难……”
许爱花:“小宜,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晚晚要出国,也是两年以后了,现在先给你弟弟买房,钱还能挣。”
“咦?你们在这啊,爹爹婆婆,还有姨姨,舅舅舅妈,好多人呐。”
梁晚柳笑着走进来。
以前他们谈事,无论是梁宜还是其他人都会把她支开,梁宜怕她听到长辈的话受伤,其他人就只是拿她当外人。
但这种事怎么避,也都会漏风,她对他们的话也有预期,只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听到。原本以为说她读书要钱,他们就能偃旗息鼓,结果反而蹬鼻子上脸。
“晚、晚晚,怎么回来了?”许爱花讪笑,问。
“游学嘛,妈妈说时间可能对不上,我就自己回来了,一过来就听你们讲话,挺逗的。”
舅舅舅妈低头不说话,小姨一只手玩手机,一只手放肚子上。梁宜满脸歉意地看着她。
“怎么和长辈讲话!”梁建国拍桌子,“我可是你爹爹——”
梁晚柳冲进厨房,一手摘下墙上的刀,竖着直直砍到桌子上,木头桌面瞬间砍出个裂缝。
周围一圈人都退开,她拔刀出来,盯着老人,“你和谁比拍桌子呢?这是我家。”
“你是不是读书读疯了!精神病吧!”
“梁楚!”梁宜大声道。
梁楚撇嘴,第一个走了,“我就不该淌这趟浑水!”
“哐当——”
砍骨头的刀被丢到桌上,其他四人面色铁青。
梁晚柳把鞋踢下了楼梯,他们只能赤脚走出去。
那些人在,惹人心烦,但起码热闹。赶走他们,母女俩沉默着,屋子里一片死寂。
“妈,我又拿奖学金了,国庆我们去华山玩……等我上大学了我们就搬家,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梁宜低头,抱了抱女儿,“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
*
“要我说,老陈,哪有什么天才,连方仲永都,啧啧,泯然众人了。”
中长发,自然卷,方琼狠狠吸一口烟,他眼底一片青黑,最近为两部原创剧目的选角连轴转。
“话不要说这么满嘛。”
陈老反驳得意弟子,“先看个视频……投影仪怎么用来着?”
“算了算了,您歇着,我来。”
方琼调试两下,关了灯。
这是个很老的房间,墙面一片黢黑,偶尔还能瞥见烧毁重建的痕迹,连多媒体都是古老的投影仪。
视频没有声音,主角是个连妆造都没做好的孩子,瘦瘦小小,但动作间很有力。
“给我看个小孩,我又不选小孩。”
陈老严厉地制止他:“嘘,安静。”
画质时而糟糕时而清晰,间或跳跃出彩色的马赛克,可以称作古早纪录片了。
视频应该是那个长辈在记录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