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川问:“干嘛去。”
“有个笨蛋在洗手间迷路了。”
“叫侍应生接下不就好了,你过去干嘛。”
但柏言诚已经离开座位,好整以暇撂了句:“去看看有多笨。”
不止迷路这么简单,云岁这趟厕所去得胆战心惊,她想象不到,偌大华贵的会所,什么地方没有,非要在洗手间附近亲热?
难为扫地阿姨要清理地面上用过的的气球。
一边走,掰手指数第四条可能回去的路线,这要是不行还得再回来。
就这样迎面迎上柏言诚。
没有因为出来寻人而表现的不耐烦,他悠然瞧她,“这也能迷路?”
潜台词,这点能耐的话,就不要太逞强。
云岁找不着话反驳,这时的耳边再次出现异响。
比刚才听到的叫声都要大。
毫无保留的高叹低吟,只剩下原始动物不受控制的野蛮情绪。
男的说了句难听的脏话,女的反而愈演愈烈。
连片儿都没瞧过两眼的云岁此时的小脸,也许比当事人还红,樱红点缀两颊,睫羽不安眨动。
“这边人玩儿挺刺激。”柏言诚不露声色,“你觉得呢。”
再一次问她,看见了没。
他真不是什么好人,谁说得好改天在这儿胡作非为的不是他呢。
云岁说:“一般吧。”
红透一张脸,说最平淡的话。
这姑娘努力又笨拙地,想融入他的圈子。
说不想要她陪是假。
纯净无暇一漂亮姑娘,听个声儿都能脸红,留在身边逗着玩别有乐趣。
可仍然,想给她保留一丝余地。
他继续瞧她:“这样的地方,我都是常来的,你还想陪我吗?”
她不说话,似难堪似犹豫。
“你要是还想的话。”柏言诚眼色掠过短暂的恶劣和暧昧,“先过来亲我下,看看诚意。”
他后面是灯光寡淡的墙,人也被衬得缥缈虚幻,以一种了然,玩味的看客姿态。
云岁一怔。
他好整以暇,知道她怕了。
不过静上两秒,她眼眸碎光盈盈,胆怯却不后退,“你当真。”
柏言诚:“千真万确。”
但那近一米九的身形,没有丝毫低下让她亲的意思。
彼此不到三厘米的距离,丝绒礼裙擦过男人端正整洁的纯白衬衫,靠得越近,她心跳越快,呼吸极度紧张短促。
他身上有威士忌,佛手柑,和烟草混杂的气息,若即若离地浅淡,云岁仰头看到分明流利的下颚线和眯起似笑的双眸。
生得一张好面孔,再冷漠也不像是他的罪。
她短暂衡量彼此身位,发现自己连他下巴都够不着。
让她亲,他又不肯低头。
云岁没有放弃,僵直站立了会,忽然踮起脚尖,唇际温热清甜的气息掠过他脖颈。
毫无预兆地,柔软的唇瓣软乎乎落在凸起的喉结上,像羽毛一样小心翼翼扫过。
喉结,男人最敏感的位置,之一。
柏言诚喉骨动了动,听她比吻还要温和轻慢地问:“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