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怀里。
琴没被泼到,白色衣服上贱了些红色液体,可见狼狈。
“老师……”
自知做错事的梁婉小声喊了句。
云岁看手里的琴安然无恙,摇头:“我没事。”
梁婉想不到那紧要关头她会护着琴,居然都不躲开。
云岁接过旁边递来的手帕,擦的时候才注意到柏言诚无声无息站在她身侧。
“带你老师换件衣服吧。”
梁婉到底是小孩子,遇事容易慌乱,经过提醒后立马带云岁去她的房间,她个头蹿得高,尺码和云岁差不了太多。
大小姐有专门的衣帽间,里面未被拆封的衣服不少。
云岁只想穿个普通一点的,“随便挑一件就行。”
“这件吧。”梁婉递来一件针织连衣裙,X家的,“这件买大一个码,我一次没穿过。”
衣帽间没有普通的衣服。
云岁看见上衣和裤子都沾了些,只能接过来换穿,大牌不论面料还是版型都极其衬身侧,她从更衣室出来后,梁婉震惊,果然人靠衣装,小云老师比刚才漂亮多了。
本来就迟来半小时,又换衣服折腾,今天课程被拖长。
梁婉建议吃完饭再继续练。
云岁上次也出现这样情况,被梁太强行留下用了顿晚餐,梁婉小当家似的请她去餐厅,“阿姨说今天做了老师家乡的江南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家里主人都不在,用餐的只有他们三个。
柏言诚不是第一次在这儿蹭饭,阿姨自然也会按照他的口味去做菜,不过他挑得很,几乎没怎么动过,接了个朋友的电话就离开餐厅了。
云岁吃得慢,但没有浪费的习惯,瓷碗里不留残羹。
她看了下对面,“你二哥不回来吃了吗。”
“嗯。”梁婉见怪不惊,“他挺挑食的。”
“这么大还挑食吗。”
“不止挑食,他对其他的也挑。”人不在,梁婉可劲儿说坏话,“衣食住行都挑,更挑女朋友,我听我妈说他从没有过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云岁想起那晚看到的黎珊。
黎珊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们带出去一块儿玩的女伴。
他们一群玩咖可能就没人会谈个稳定的女朋友。
饭后云岁带梁婉把剩下一节课练完,天已经完全黑透。
这次不用梁婉提,作为她们督导的柏言诚率先开腔:“我送云老师回去。”
“不用了。”云岁摇头,“我知道不顺路。”
“怎么不顺路了?”他眉尾微扬,“我多走一圈不就顺了。”
已经不由分说走在她前面。
夜空寂明,风自西行。
库里南侧面,柏言诚给开的副驾驶车门,回头看她时无法忽视风起时恰到好处扬起的裙摆,窈窕身影逆光走来,像艺术电影里沉淀的画面。
上了车,云岁开始系安全带,从左往右拉开,双手把带子抚平,过程严谨认真,柏言诚见过女孩们会在副驾驶座上化妆打扮,没见过她这种小心翼翼系安全带的,生怕留下皱痕。
云岁察觉出左侧视线,抬起的瞳孔比那晚更纯净,也流露出疑问,看她做什么。
他倒是不说看她眼熟,自顾自解释:“梁婉这衣服很适合你。”
“谢谢。”
她局促捏捏侧面的小蝴蝶结。
其实穿得不太习惯,没她自己的衣服更自在。
“你是江南哪里的?”他又问。
“老家是南边很小的镇子。”云岁说,“学校是在南城读的。”
“南城?”
“嗯,你去过吗。”
“以前常去。”
她知道。
心里隐隐期待他继续说下去,也许就能谈到他们多年前的偶然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