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得弯,保险杠直挺挺的撞在前方护栏上。
众人吓了一大跳,而夏清筠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一直重复,直到把护栏撞坏,他也堪堪将车身掉了个方向。
“看你们这么可怜,我大发善心让一步,给你们个选择,让裴嘉然过来,替她。”夏清筠微微颔首,似乎在发出挑衅。
“这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们都猜不透。”周航摇头,示意不可行。
“眼下没有更好办法。”裴嘉然声音低沉,没有做丝毫的犹豫,似乎早就这么想过了,用自己来换她。
他一步一步沉稳的奔着对面走去,周航想拉他回来,却也晚了。林清漾坐在那里,恢复点意志,哆哆嗦嗦的在摸索着什么,绳子虽然系的牢固但是在刚刚那么折腾下已经有些松了,只是自己那双冻僵的手很难的在解着。
直到她快要放弃。
“阿漾别怕,千万要镇定,我来了。”
裴嘉然已然走到中间,林清漾鼻尖酸涩,眼眶中的泪水再次遮挡住她的视线,她甚至有些恨自己这双眼睛,为什么会在这时候生理性的溢出泪水,让她看不清他的最后一面。
挣扎了许久,颤抖着声音,勉强挤出一句话:“裴嘉然,这雪下的好大啊,我都快看不清你了。”
说完,她眼泪滑下,身体也伴随着车身的向前冲去而倾斜过去。
夏清筠冷笑,不知对对着面前无尽的山涧还是苦苦挣扎的林清漾嘶吼着:“既然要拉我下地狱,一起走吧!”
裴嘉然尽管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可看到车子滑下山坡的那瞬间,他还是觉得自己纵然帮助了许多人,对得起自己这身衣服,可终究是无法就回自己最珍视的人。
广袤的天地中一直回荡着他的嘶吼声。
*
三个月后,又是一年新春彻底结束,人们又开始忙于生计。
春三月,北方的气温不增反降,宁爽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像个雪球似的,每天照常来到住院部。
“不是拉你下,而是你本应在那里,狗东西,太帅了这句话!不愧是我的宝贝。”病房里充斥着她尖锐的笑声,就连从走廊对面走过来的裴嘉然和周航,都能很清楚的听到。
林清漾坐在床上十分虚弱的笑了下,只是她才刚醒没多久,再加上之前脑部受到撞击,说话依旧困难。
自打她前段时间醒来后,有太多人过来看她,谢柔他们不用说,甚至都要代替舅舅舅妈亲自来照顾她,接过被倪茜拉走了,最后还是方琳和宁爽接的班,照顾她一段时间,但大多时间,都是裴嘉然过来完善。
后来,夏清筠的那些事都被爆出来了,而表示林清漾的那件事也和他有关后,网上的人不管是粉丝还是路人都表示很心疼,就算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但是谁遇到这种情况心理上都会受到伤害。
当然也会有人不信,评论一只都是两极分化,这些林清漾早就不在乎了。
昏迷的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做着各种各样的梦,光怪陆离,每个梦都会有家人朋友的出现,每个梦里也有裴嘉然。
这些梦像走马灯一样一直不断播放着她过往的生活,她有时哭有时笑,一直看着这些画面在受伤前夕结束,梦醒了,她睁开眼。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跌落悬崖前说了什么,只还记得她从绳索中堪堪挣脱出跌落山路上堆积的雪堆里的庆幸。
而夏清筠据在场人所说,直接随着跑车跌落到下面深不见底的山涧中。
“所以你都不知道哦,小裴害怕的嗓子都喊坏了,当时就和你现在似的,一点话都说不了。”宁爽笑嘻嘻的往杯子里插上一根吸管,递到她嘴边,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就觉得后背突然发凉,直觉告诉她如果自己再说,她可能会死的很惨。
“我说周副队长,在队里威风凛凛,在家就不能管管你媳妇?”裴嘉然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橘子丢给宁爽,努努嘴:“姐姐说想吃橘子,帮忙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