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牌(2 / 3)

禾木今日有雪 溪阿柠 1965 字 2023-05-27

小酌一杯。

屋内天花板悬着的麻绳黑色铁艺吊灯,镶在灯架的一圈灯泡,发散温暖慰藉的暖色光芒。沙发和窗帘用碎花布艺点缀,梨木斗柜上的黑胶唱片机,缓缓流泻爵士蓝调。

沈清洛走了进去。

刚才处理工作时,头发盘了个低髻。

她图省事,盘头发既不用头绳绑,也不需要抓夹固定,一根发簪搞定一切。

屋内的声音忽然静止一瞬,接着又稀稀落落重新响起。在场大多是年轻人,大家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身上,带着下意识多看两眼美丽事物的好奇和善意,并无多余目的。

郑阿姨坐在吧台隔壁值班。

她早知女孩生得美,此刻摘掉围巾、盘起头发,完整露出白皙脖颈和脸部线条,竟比白天还要惊艳。

最独特的是她的气质,很柔和,有种种毫无攻击性的美,让人联想到一些温和美好的自然意向,譬如晨风和山雾,又譬如夜里淌着露水的花香与月光。

“沈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请问,”沈清洛走近郑阿姨,“禾木有汽修店吗?”

郑阿姨一愣,“啊,你车坏了?禾木村没有汽修店的。”

沈清洛讶异地睁大眼睛,“那你们汽车故障了怎么办?”

角落里,忽然扬起道熟悉的声音,“沈小姐,修汽车得去布尔津。”

沈清洛望去,三男一女坐在一起玩桥牌,许怿握着牌,抬起手臂朝她挥了挥,他是南家,对面北家坐的是陆策。

“布尔津离这边几十公里,有近一点的汽修店吗?我车子轮胎坏了。”

“据我所知没有,”许怿道,“ 后备箱底应该有备用轮胎的吧。”

沈清洛刚才看了,备胎有是有,但不是雪地胎,不适合在禾木使用。

“这样啊,我帮你问问。”

许怿调出通讯录,拨了禾木一位补胎师傅的电话。电话那头说了两句,许怿的眉头轻皱起——补胎师傅昨天去乌鲁木齐办事,两周后才回村。

“这边太偏远,不在车子保险救援范围,自己喊拖车挺麻烦的。”许怿思考片刻,“这样吧,把坏的车胎卸下来,找人开车带去布尔津,修理完再送回来。”

“不过我这两天比较忙,帮你找别人送去修吧。”

沈清洛忙说谢谢。许怿问她会不会打桥牌,邀请她加入。

陆策始终垂着眼睫,没有理她的打算,沈清洛移开目光,摇摇头说不太会。

“入门不难的,你代我的位置,正好和陆策一组,我在旁边教你。”

“不用担心,你老同学陆策是高手,但他今天心不在焉,牌都算不明白,害得我跟他一起输。”

沈清洛笑一笑,说你们玩得开心,她还要回去忙工作。

桌上四个人继续玩牌,许怿琢磨正事,考虑找谁帮忙运送修轮胎。

他开玩笑地撞了撞陆策,“你有空吗?”

陆策指腹摩过牌面,“有啊,救援公司收多少钱,我双倍。”

许怿再迟钝,也发现了陆策对沈清洛的态度淡漠。他倒也不意外,陆策就是大少爷脾气,眼高于顶难以亲近,对外人无差别冷淡。

这局计分结束,陆策的实力又回来了,他们组赢了。

许怿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陆策说累了,要回房间睡觉。

他勾了外套披在身上,不顾许怿骂骂咧咧的挽留,在唱片机换碟的空白间隙,径直走出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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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客房不通燃气,浴室装了沈清洛没用过的储水式电热水器。

一般来说,满箱水供单人洗澡没问题,但沈清洛洗澡十分细致且磨蹭。她怕冷,不冲水的时候,喷头也哗啦啦持续放热水,整间浴室水雾缭绕。

她慢悠悠地在皮肤上揉搓泡沫,头发抹了匀厚的护发素。等涂抹到位,站回淋浴喷头下冲刷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