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道：“好嘞，赵夫人我马上过去，只是这次的价格怎么算呢？”

赵研华忍住想要骂郭艳的冲动：“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一大笔钱吗？”

郭艳：“上次那笔钱是捐肾的钱，这次的钱是签字的钱。”

傅宁泽皱眉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不由自主地将姜南抱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姜南就在他怀中，但是他总担心，姜南下一秒会羽化成蝶离开。

从赵研华口中听到一个让人满意的数字，郭艳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签字，手术开始。

傅宁泽看着亮起来的手术灯，忽然心神不宁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走廊里面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场手术，傅宁泽试图将自己融入他们，以至于让他看起来没有很心慌。

心砰砰跳个不停，他想抽烟了。

天色将明，周煜厉抬眼看了远处天地交界处红橙橙的鱼肚白。

她不是说她要来找他吗？为什么还没有来。

良久他苦笑一声，笑自己的自作多情，那句话对于她来说可能就是一句随口的玩笑话，而他却愚蠢地当真了。

周煜厉起身准备回床上睡觉，明明心脏不好，还这样等了她一个晚上，真是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愚蠢。

他低垂眉眼，浑身散发着一股厌世的气息，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人留念的。

手术结束，姜南和林书晚被推出了出来，几乎所有人都冲上前去看林书晚。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她可是赫赫有名的青年钢琴家，这场手术不会影响到她弹钢琴吧？”

两名医护工作者推着姜南的病床，旁边的热闹关怀和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宁泽迟疑地迈着步子走向姜南，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病床上的姜南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一片。

他想就这样吧，一切尘埃落定，姜南将肾捐给书晚，他娶了姜南。

银货两讫，互不相欠。

虽然傅宁泽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就说好了将姜南的肾换给书晚，姜南为什么会突然反悔。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姜南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了，以及姜南究竟还喜不喜欢他。

她口口声声是爱，但傅宁泽觉得自己没有从姜南眼中看到爱。

病床上安静的姜南，让傅宁泽心底抽痛。

世界太安静了，耳旁是机器嘀嗒的声音，除此以外姜南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纯洁无瑕的白率先映入了她的眼睛。